子,娘亲还那么深切地爱着他,为什么娘亲明知生下她会受苦,还要忍着疼生下她,临死时却又告诉她,一定要想办法让你父亲认你,这是你唯一的生路。
各种复杂的问题缠绕着她,令她混乱麻木,不知所措。而就在这时,有人找上了她,她被带到一个跟父亲差不多年纪的男子面前,那个男子也穿着华贵,却很是平易近人。
他问她的年纪,问她的身份,当她说出她真正的身份时,那个男子竟说他相信。他还道:“你父亲不认你的原因,是因为你不够有出息,你若是像你姐姐,像个大家闺秀一般,他就会喜欢你了。”
尹怜心不明所以:“那我怎么成为大家闺秀呢?”她没有钱也没有认识的人,她站在左府门口见过左朝云那身行头,她连个耳坠子都买不起。
男子便道:“我可以帮你。”
尹怜心喜出望外:“真的?”
帮人是有条件的,就是作为婢女进入宁远侯府,想办法伺候宁远侯爷。男子跟她许诺:“……等你到了年纪,宁远侯府就会放你出来,那时我就收你为义女,把你引见给你父亲,他一定会认你。”
她便成了陆承渊身边的一颗暗棋,在关键时刻把消息透出去。
她渐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危险的事,可是她的身份却不容她选择。
尹怜心哭软在地上,她知道她害了陆承渊,而且还不止一次。可是害了谁救了谁又有什么关系,她这一生都不知是在为谁而活,也没有谁真的关心过她。
云凝烟有陆承渊的偏心疼爱,江夕月有超越旁人的出众才能,冉晴玉有当管事的叔伯亲戚,只有她什么也没有,左析的死夺去了她的希望,她的天空中唯一的光亮熄灭了,她还有什么好辩解呢?
她只能低着头,悲惨凄怆地哀求一声:“求二爷……”她也不知道要求什么,她从不指望这个男人会心疼她,她知道他也不会饶了自己。
陆承渊果然没有留情,他站起身来,眼皮冷冷一翻,寒光四射:“把她带下去,给我好好地审。”那两个字咬得格外真切,尹怜心感到一阵绝望的寒意,顺着脊梁骨攀上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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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夕月坐在桌边喝酸梅汤,看着日光从窗前缓缓地移动,心里面还是有隐隐的不安之感。
这几天她细细地回想了一下整个故事,韩庸跟陆承渊的斗法到了这时候,沈镌九月就要返京了。到京后他任鸿胪寺少卿,在南洋夷使接待事宜上表现出色,就被韩庸调为了礼部郎中,直属司职。之后陆承渊设计害死韩庸,沈镌就接任了都察院左都御史兼大理寺少卿。然后……
不管反复琢磨几次,江夕月一想到此处,心头总是会狠狠一跳,思绪就此中断。但这次她强逼着自己想下去,闭上眼慢慢地揉着额角。
按照原书的内容,陆承渊与苏挽弦见面是在明年夏初,他们在一场兰花花会上重逢的,那一场花会因为陆承渊的介入,被搞得一塌糊涂,苏挽弦跟陆承渊有仇,陆承渊便把人打晕抱回来,之后便是一系列复杂难言的纠葛。
对江夕月而言,要使他们不能相见,除了要拦住陆承渊去花会,还应在明年夏初之前,尽力改变她已知的事情的走向。这就意味着她要尽量打听陆承渊在朝堂中的情况,以便做出相应的调整。而这么做很难不引起陆承渊的注意,她一定得想个好办法……
翠袖带着南星走了过来,看到江夕月闭着眼,手指在桌上无意识地画着什么,探着头细看了看,却是一个云字,翠袖就跟南星相视一笑,道:“姐姐要看云,云在天上呢,闭着眼睛怎么看?”
江夕月这才睁开眼,收回手指轻笑了一下,问道:“二爷回来了么?”
翠袖就慢慢地摇了摇头:“二爷难得几日不归府,连王管家都不知道的,谁又能打听得到?”
江夕月就转过头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叫南星:“你去看看东府里这两日有什么事。”不论要发生什么,多打听消息总是没错的。王管家不知道的事情,不定老太太那边知道一些呢。
江夕月却没预料到,这次这个消息会是云凝烟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