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两人做完,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发泄般的一场情/事,冷静下来终究不解决问题。江夕月缩在床里一动不动,陆承渊说了一句“就这样吧”,起身就走了。
他要走了,江夕月就把他送到门口,关上门后却靠着门软跌在地上。
为什么要做那样的梦,为什么当着他的面失态?
江夕月不能接受这样的自我,她反复告诫自己她是要走的,不能被虚无缥缈的感情困住了脚步。
于是她就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这两日也没去见他。总觉得见到就很别扭,也不想跟他说话,才浑水摸鱼地想偷偷溜掉。
陆承渊看了一会,问她:“你跑什么?”
江夕月攥了攥手,昂着头道:“奴婢没有跑,奴婢有事要做。”
陆承渊一看她这样就有点来气,想到那晚在她屁股上狠狠打的那几巴掌,现在看来还不够解气,冷笑着说:“你不过来伺候我,有什么事可做?”
江夕月就道:“奴婢的事是小事,伺候二爷是大事,奴婢做不来大事,做小事还是可行的。”
陆承渊忍着气继续问:“你要做什么小事,哪个主子给你安排的?”
江夕月一下就语塞住了。这侯府都是陆承渊的,大事小事都得主子吩咐了才能做,她的确没什么叫得出名号的事能做,因而突然就有些回答不上来。
然后一道清亮的声音就从天外传了来,带着几分笑意几分揶揄,充满了浓浓的挑衅和调侃,挽救江夕月于水火之中:“我给她安排的,怎么样?”
陆承渊巡声去看,脸色就更难看了。
梁羽雁在假山上翘着二郎腿,居高临下地看着假山下的二人,倨傲而得意地对陆承渊挑了挑眉。
江夕月听声回神,在心里一拍脑门,是了,还有这个主呢。
梁羽雁在假山上笑眯眯地看了两人几眼,然后低下头,踩着一块凸出的石头,几步从假山上借力跳下来,砰一声落在陆承渊二人面前,马尾飘逸,英姿飒爽。“好久不见了,陆都督。”她抬起头来,明媚爽朗地笑着。
梁羽雁跟陆承渊是针尖对麦芒,陆承渊一向是不乐意见到她的。梁羽雁反正有恃无恐,就喜欢破坏陆承渊的好事,时不时在他的禁区里跳几步,又抢在他生气之前鸣金收兵,这一套玩的是得心应手,乐在其中。
她一来,陆承渊也不方便审问江夕月,转身垂眼看着她:“你怎么在这?”
梁羽雁穿一身密褶圆领袍,束带结发,昂首反问:“老夫人办花会,旁人都能来我不能来?”
陆承渊道:“老太太应该没请你吧。”
梁羽雁就无所谓地摇头:“那你不如现在跟我去见老太太,看看她欢迎不欢迎我。”她故意地停顿一下,当着陆承渊的面,把手臂搭在江夕月的肩头。然后仰头看着空气,慢吞吞地啧了一下,又拉长音调嗯了一声,做作地用体贴语气道,“可是都督大人饭都没空吃,只怕没这个闲工夫呢。”
陆承渊什么也没说,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她。
梁羽雁心里轻笑,搂住江夕月转身就走,一边走还一边道:“美人儿我带走了,等你来解围等到猴年马月去。”
江夕月脖子被勒住,舞动着双手咳嗽,身不由己地被拖走。梁羽雁边走边对她道:“你这个丫头有点脾气,我喜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