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三十文”
何粟手下一停,夹起一颗,微眯眼。“嗯,毕竟卖种子的比较少,还是从沙丘国带来的。”
而内心却已经开始怒骂着湛叔不厚道,三十文都够买半斤米了,就这小东西,他怎么好意思。
骂归骂,何粟就这样夹着种子,没敢使劲,走到已经准备的花盆旁,将其放进土坑里。
“小姐,这次也不用管它吗?”小白将剩下四颗仔细的四散放好。
“不管。”何粟搓了搓手指,走至书架,拿下一本册子。
“小姐,就不怕这次又长不出来。”小白埋上土,拿手帕将手指上的泥土擦干净,走至书桌处,将笔沾好墨,递给何粟。
何粟接过墨笔,在空白页面处写上,四月末,番瓜,五颗,花盆。
当时她逃难躲在念慈堂,听见身边有人叹气,说是有一种什么瓜的种子种下,不需要打理,也能自行成长结果,而且不仅可以生吃,连叶子也可以吃。只可惜当时太贵,他没舍得买,导致饿肚子。
“小姐,是才起来吗?”小白看到洗漱用品未有人收拾,走上前,整理。“巧冬今天怎么那么粗心。”
何粟将册子摊开放在书架上,墨笔搁置。“才起来,今天是小莲来伺候的。”
“抱歉,是我没做好,小白姐,我来吧。”小莲刚跨过门槛,就听到何粟的话,忙将提着的食盒放在桌子上。
小白闻言看向小莲:“你不是今天休沐吗?巧冬呢?”
小莲乖顺的上前,接过小白的手:“今天巧冬姐实在病的厉害,便换了我来。”
何粟躺回美人塌,拿起话本子,继续刚才得内容看下去。
小白不疑有他,将整理好的洗漱用品递过去训斥。“下次一定要及时清理。”
小莲看着专心看书的何粟,接过轻声说:“是。”
“小姐,先用点粥吧。”小白端着粥碗放在美人榻的小桌上,又去取食盒里的糕点盘。
“走了?”何粟往后翻了一页。
“走了。”小白看着盒中的桃花酥,“其实小莲也是个细致的,不过几次,便知道小姐爱吃桃花酥。”
何粟放下书,拿起桌上的粥碗,看着摆上桌的桃花酥。
何粟何尝不知小莲向来是最细致,用心的,不然在噩梦里,她也不会那么重视小莲。
小白立在一旁,她有点不明白何粟对小莲的心思,总感觉何粟并不喜欢小莲,甚至是有点抗拒,但又不下令让小莲离苑。
何粟将粥喝完,并未碰桃花酥,拿帕巾擦了擦嘴。“下午陪我去念慈堂。”
东市,有一座有名的土地庙,而它的出名,却是因为相隔不远的念慈堂。
何粟撩开车帘,踩着马蹬而下。抬头看着这处院子。上面是端庄的小篆“念慈堂”由第一任资助的杨小姐所写。
“何姐姐!”伴着一道欣喜的声音,一个人影奔了过来,抱住何粟的腰身,一双圆眸子亮晶晶的看着她。
“小萍这是又长高了。”何粟伸手比了比,似乎到她的胸口了。
“嗯嗯,很快我就会跟何姐姐一样高了。”小萍自豪的将脑袋埋进何粟怀里,轻蹭了蹭。
“好,小萍多吃饭,姐姐等着。”何粟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何小姐。”一个温和的女声在门边响起。
“陈舒先生。”何粟对陈舒点了点头,当作回应。
小萍听到陈舒的声音,改牵着何粟的手,一起往门里走。“何姐姐,今日上午赵先生还夸我琴艺又进步了呢。”
何粟笑笑,这小丫头,每次自己来,她就没有不被夸的时候。“是吗?小萍那么厉害了呀。”
“你听她胡说八道,一首“仙翁操”还弹错了三四处。”赵怡恨铁不成钢的拆穿道。
“赵先生。”小萍见被戳破,有些难为情的捏着衣角。
赵怡严肃着:“还不快去复习,明日若还错,便罚你弹上10遍。”
小萍一下子泄了气,可是她还想跟何粟玩一会。
何粟轻轻握了一下手中小手:“小白。”
小白从包裹里取出一个烘烤过的小熊泥塑,胖墩墩,显得极其憨厚可爱。
何粟松开小萍,将泥塑放入她掌心,看着小萍惊喜的睁大了圆眼睛,里面熠熠生辉的神采,不免会心一笑。“乖,快去复习吧,下次姐姐来的时候,小萍就给姐姐弹一首“仙翁操”听,好不好?姐姐很是期待呢。”
小萍将泥塑握紧,很认真的点头:“好!”
赵怡看着斗志昂然进琴室的小萍,不免叹气。“平时有这么听话就好了,我能年轻好几岁。”
何粟伸手揽过赵怡的肩膀:“赵先生现在也不老啊。”
赵怡手肘拐了何粟一下:“正经点,还有孩子。”
何粟赶紧道歉:“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