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也快了步子。
推开一间磨砂玻璃的门,沈湫正坐在办公桌后的真皮转椅上。看到阮湘过来先是漏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紧接着随手抄起桌案上的文件便向她丢去。
阮湘身形一闪避开了这份开门礼,但是没躲开之后沈湫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姑奶奶你能不能少给我惹点事,啊?不要每次你那帮哥们一有什么想铲平的竞争对手了你就接过来送警局那边去。我每次都要跟那个老油条周旋然后再一起把你和你那边的关系剃出来,我头秃是小,这么费心费力的下去我要减寿的你知道吗!”
要不是打不过,她早就把面前这尊佛从32师彻底清出去了。
“沈师长别生气,这怎么能叫惹事呢?我为人民除害,深感自己正在一闪一闪放光芒呀。至于送到警局,我这是做好事不留名,大方谦虚懂礼貌。”
“少跟我来这套,你还谦虚?我就问问你,当初拿了消息就敢一个人往对方军队里摸的不是你?还为民除害,我看你才是那个最大的祸害。”
沈湫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感觉刚刚压下去的气又被她挑起来了。
“看你这样没事了?没事了就给我干活去,你前段时间探出来那点情报说的颠三倒四的,不如趁着状态正好整理出来。”沈湫打击报复一般道。
只是俩人再怎么着也是实打实的有个几年交情,所以阮湘一看见沈湫翻白眼,当即拉开门就蹿出去了。
“我悄悄地走,正如我悄悄地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她乐乐呵呵的又离开了32师。
是没带走一片云彩没错,只不过留下了个低气压的沈师长。
沈湫是阮湘正式工作以来接触的第一位师级干部,那时候沈湫也熬上这个位置没多久,一路摸爬滚打受了不少罪和偏见,没结婚也没孩子,这才以一个O的身份接管了32师。一听说新来的暗杀组人员也是个O,还有可能是在O之上的S,当即就动了恻隐之心,决定以后就跟对自己女儿一样对待阮湘。
事实上,虽然和她想象中的有些出入,但是她确实是成了阮湘名义上的“妈”。
可不是吗,谁能想到一个刚十八岁的小姑娘疯成这样,每天休息时间都不要了,死泡在训练场里,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六七个月才有所好转。
本以为是年轻人错过人生关键转折点所以发泄一下,现在气过去了也就好了。结果又过了几个月,阮湘突然过来跟她来一句自己有孩子了,沈湫当场就大脑宕机了。
加辈,一跃成为姥姥级人物。
因为当时和阮湘接触的时间不多,她开始时候认为阮湘是被哪个渣A给骗了,就总找阮湘谈心,结果谈着谈着发现好像哪里不对,更想是阮湘把人家给骗了。
沈湫就也没再提这事,后面阮湘领着自己女儿来的时候,她甚至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叫姥姥。”
现在嘛,阮湘凭借优秀的作战能力的强大的信息素优势,已经脱离了32师,成为直属国家的特殊人员。平时吃着香喷喷的公家饭,除了工作危险了一些之外几乎没有缺点。
但是俗话说得好,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她钱拿的也不少啊。于是阮湘对自己的工作很满意。
而32师,作为阮湘的娘家,理所应当的成为了阮湘最常去的部队。
见自己没留下什么乱七八糟的把柄摊子了,她又开着小车回了家,窗帘一拉被褥一盖,主打的就是个补觉。
不睡不行啊,困,真的困。
兴许是因为“那个期”就要到了的原因,阮湘这几天总感觉自己又累又乏,精神状态还不太好,跟喝了假酒一样,难以控制情绪。
“我就知道和那个二百五的酒脱不了关系,肯定是在他那喝劣质酒喝多了,还把身体喝坏了。”
她订了闹钟,窝在床上迷迷糊糊暗骂道。
睡觉的时间总是如此短暂,在难得没做梦的前提下,阮湘甚至感觉自己只是闭了个眼睛,天就暗下来了。
今天不用接琳琅,她给沈湫发了消息,拜托沈湫照顾琳琅一晚。沈湫回了阮湘一段语音。
“这是你的孩子还是我的孩子!?”内容就是这样的,虽然语气不太妙,但是也没说拒绝。
阮湘握着手机眨了眨眼,发了个玫瑰花的小表情包。她知道,沈湫这个人,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对阮琳琅可比对她亲多了。
这样的事情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因为执行任务,她不好把阮琳琅带在身边,只能托付给比较信任的沈湫。
久而久之的,她就成了非常标准的“不合格”母亲,而沈湫反而不愿意让她带阮琳琅了。
...
大致收拾了一下屋子,阮湘又在镜子前面折腾了一个小时,这才满意的放下化妆刷,末了还感叹一句自己生的真是漂亮。
从上面分配的房子里出来,这次她倒是没开钟爱的那辆超跑,上了提前预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