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
“你这是……做噩梦了？”
甚尔懒散地盯着你有些苍白的脸，微微挑起了眉毛，又在你颈窝里蹭了两下：“你居然也会有这种时候吗？”
“人类都会有这种时候，”你觉得他在得寸进尺，嫌弃地推了推他的脑袋，“我是普通人，不是神，当然也会有弱点……有不想回忆的东西。”
“拥有能玩弄时间的能力，还觉得自己是普通人么？”甚尔被推得烦了，坐起了身，被子从他肩头滑落，露出肌肉漂亮流畅的胸膛，“许多比你弱的人都自诩为神了，你却还想待在人群里，该说你谦逊还是——害怕寂寞呢？”
“二者皆有。”你平淡道，“修炼越久，你就会越能感受到自己的渺小与无能，也会逐渐对自己的目标产生困惑……”
“为了变强和漫长的生命一个人苦修究竟有没有意义？放弃了许多别的常人认知中的‘幸福’，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剩下你自己……觉得孤独，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那你现在找到答案了？”他问。
“或许吧。”你说，“多几年寿命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和重要之人生活久一些……再久一些。”
习惯了群居，你便连闭关几年都会觉得寂寞了。分明过去闭关再久你也没什么感觉，现在却一切都改变了。
“这种回答，真不像你。”甚尔低声嗤笑道，“突然变成温柔的长辈了？换作以前更不懂人心一点的你，不会说出这种话吧。”
“怎么？你希望我对你粗暴一点吗？”你挑眉。
“倒也不必，”他举起手，像是投降，脸上却带着笑意，“我还是希望你能温柔一点的。”
你翻了个白眼：“自己这种差劲的个性，就别指望别人对你温柔了，笨蛋。”
“人不就是这么双重标准么？”甚尔背过身去，套上了上衣，“所以……你这么说的话，至少意味着你短时间内不会死吧。”
“不会。”你赤着脚踩在地上，伸了个懒腰，拿起搭在桌面的衣服，踏入浴室，“这点你可以放心，你的老师我会活得比王八还长——也不会为了教育学生把小命全搭进去。”
“那就最好了。”甚尔耸了耸肩，漫不经心道，“对了，有消息了，你的好学生夏油杰向咒高专宣战了——我把信息转发给你？”
“可以。”你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由于隔着墙所以显得有些飘忽不定，“不过，你真的是今天才收到信息的么？”
甚尔没有回答，只是唇角翘了翘。
你也已经知道了答案，没有再追问。
其实不单单是他，就连夜蛾都没有把夏油杰的最新消息发给你。这其中的含义，你和他们都心知肚明。
五条悟、夏油杰他们不知道，但夜蛾和最早认识你的甚尔却无比清楚这一点：世间的强大都是有代价的，玩弄时间这样逆天的能力，自然也有它的弊端。
——要想玩弄时间，你便要付出自己活着的时间。逆转的时间和作用的事物越多，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
“话是这么说……五百年应该是够用的吧……”你喃喃道，“真是一群败家学生……回头不狠狠揍他一顿岂不是亏大了……”
就像你的老师在第二次救了你的命以后，对你饱以老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