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应冬看了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群里那些人已经手忙脚轮的了。
“我不捣乱啊,我随份子。”苏榶认真道。
许应冬挑了挑眉:“你还知道什么是随份子呢。”
“这个我知道。”以前葛弋的表姐结婚,从他那知道的。
见许应冬关了手机,起身要走,苏榶索性一伸手,隔着餐桌拽住他。
“你带我去,他们今天在酒店的消费全免,怎么样?”
威逼利诱,她擅长。
可惜今天遇上了滑铁卢,只见许应冬完全没当真,语气带点笑,逗孩子似的:“这么大方,这酒店是你家的?”
“不是。”但胜似。
苏榶是真想去,见他一直不给准信,难得还能如此好脾气。
而许应冬也不是不答应,就是单纯的恶趣味上来,逗她好玩。
可能这段时间逗猫逗习惯了,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眼看猫要炸毛了,他回过神,正想说什么,手臂突然被轻轻晃了下。
许应冬一愣,眼眸微垂,一只纤细的手贴在他的腕间。
苏榶看着他,眼尾微微上挑: “带我去呗。”
许应眸色渐深,沉吟片刻之后,勾唇笑了。
猫会撒娇,人会飘。
许应冬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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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骏家的亲戚挺多,迎亲对都乌泱泱一片,七大姑八大姨的,站在酒店外的广场讨论着各种到了女方家的讲究事项。
车安排了9辆,寓意着长长久久。许应冬的车被安排了进去,就跟在婚车后面。
苏榶坐在他的副驾驶,好奇地降下窗。车镜上用丝带绑了粉色的气球,被风吹得乱晃。
她伸手戳上去,又捏了两下。
下一秒就听驾驶座的男人提醒道:“小心一会儿爆了吓你一跳。”
“不会。”
逆反心理上来,苏榶又捏了两下,可想到是人家结婚用的,最后还是没有逆反到底,玩够就松手了。
许应冬余光扫到,无声笑了。
酒店到新娘家半个小时的车程,运气好,一路上都是绿灯,八点二十五就抵达了。
看得出两家条件都不错,男方舍得在世豪置办婚礼,而女方则家住别墅区里的小两层。
婚车一路进去,依次停放整齐。
苏榶不懂流程,反正全程跟着许应冬。又因为没见过,觉得什么都新鲜。
特别是抢新娘的时候。
几个大男人被堵在门外,想方设法地送新郎进去。
进去之后还不算完,几个伴娘将新郎和伴郎团拦住,然后上演起了时下网上流行的套路——放听力。
关键放的还是法语。
说是两人在法国有过一段美好回忆,有部法国电影又是新娘很喜欢的。
所以伴娘让新娘挑了其中一段放给新郎听,让他在一分钟内复述并对着新娘说一遍。
这题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出给新郎的,伴郎都帮不上忙。
毕竟在场的也没谁比他懂法语。
见新郎一脸心如死灰的表情,其中一个伴郎不厚道地笑了,拍拍他的肩:“兄弟,自求多福,这个哥们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啊。”
何骏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的法语也没好到哪去,再加上屋子里人多一紧张,愣是一句话都没听明白。
“能再放一遍吗?”
“那不行,”伴娘做出刁难的架势, “听不出来可别想抱得美人归。”
“别啊,我给红包行吗?”何骏欲哭无泪,其他人也看热闹不嫌事大,跟着起哄。
最后是他塞了一人两个红包,语录又再放了一遍。
“Est-ce que……”
这次是听到了,但跟挤牙膏似的,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听的人旁边的人也跟着费劲,眉头一皱一皱的。
“笨死了。”
苏榶没想抢风头,可听到他这么一句话磕磕绊绊说得又死烂,性子一急,脱口而出: “Est-ce que qulqu''un t''a déjà aimée plus que sa vie?”
她声音不大,语速因为不耐烦显得有些快,但离她最近的何骏和许应冬都听在耳里。
两人不约而同朝她看过来。
“哎,对对对!”
何骏被她一提醒,就像考试的时候不会做,被人一点又都什么都会的,顿时两眼放光转回去,流畅地来了一遍。
许应冬诧异看着她: “你还会法语?”
“学过一点。”
当初陪葛弋学,闲来无聊,听了一耳朵,结果倒头来她学会了,葛弋学废了。
许应冬笑她谦虚,又问: “那刚刚的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