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妥起见,每一个款式柳青菱决定让二哥分别用两种木材制作出来。木盒的制作工序虽说不如瓷盒子的工序复杂,但出成品的数量却达不到瓷盒的批量效果。
不同的木材,出来的效果肯定不尽相同。自持身份高贵的夫人小姐肯定不想握有和旁人一样的东西,金丝檀木一类的木材会是她们的首选。寻常家的女子则会更倾向于那种价格低廉一些的木盒。
柳二哥在家中专心制作木盒的这些时日,柳家其他人也是没闲着。柳母照常在家料理家事和去镇里卖魔芋外,柳青菱负责的鸭苗喂养一事也是她在照看。
柳青菱倒也不是偷懒,是那河渠那头的肥力沤得差不多了。得抓紧时间弄去后山开出来的那些荒地里。她和柳大哥两人打配合,她在河渠那头用铲子把沤熟的肥力弄进木桶里,柳大哥便用扁担一担子一担子的往山里挑。
柳家的木桶数量不多,为此还去柳大伯一家借用了几个过来。
两夫妻没什么话说,倒是家里的柳青薇满嘴的怨念,“娘,你和爹作何把那木桶借给柳青菱,那木桶被装了肥料还不得熏死个人啊!”
柳林氏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出声道:“说什么胡话呢,树叶烂泥又不是什么粪便一类的,洗干净不就行了?”
柳青薇见她娘不当回事儿,嘟嘴道:“这得洗多少遍才洗都干净呀!”
柳林氏看了她一眼,嗔怪道:“你这孩子,让你去找菱儿交流一下女红,你倒好不声不响的就回来了。你老实同我说,你和菱儿是不是起了争执?”
柳青薇想起那日的场景,难得脸上露出认真的神色来,她道:“娘,你以后别老是让我和菱儿走动,她根本就不善女红,一心想着靠种田出人头地呢!”
柳林氏听闻她的话,皱眉道:“不善女红便不善女红吧,你何故编排菱儿想靠种田出人头地这种话来?”
柳青薇见她不信自己,便把那日的情形一字不落的学给她听。后者听闻后,脸上也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来。
柳青薇见状,轻笑道:“娘,你日后可别在说菱儿这好那好的了。我不爱听这话。”
柳青菱两兄妹在河渠那头的动静还挺大,主要是每日里进出后山的人可不少。一来一回的碰上难免的会问上几句,平日里村妇们都爱聚在村头的老树下面唠嗑,经过她们这么一宣扬,就都知道柳家兄妹沤肥的事情了。
有人说:“靠海域的人哪里会种地,要我说啊,这两兄妹就是瞎折腾。”
“可不是嘛,那柳陈氏也是个不当事的,什么都由着家里的几个孩子。”
家里有孩子和柳青薇走得近的,便把从女儿嘴里听来的事情当笑话一般的给说了出来。
“你们知道什么,我可听我家燕儿说了,柳陈氏那女儿心气高着呢。要让天下百姓荒年也不用忍饥挨饿呢!”
她这话一出,众人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一般,人群里哄笑声顿时响成一片。
有上了年龄的老者道:“要不说是毛丫头呢,就算是盛世下,天下也有乞讨的难民,更何况是闹饥荒这种天灾下了。”
“她一个生在海域的小丫头,真当自己是神农转世了?还荒年无饥荒,她知道一年亩产产出多少?”
人群里大多当个笑话来听,但也有人听进了心里。趁着大家另起了别的话题时,郑氏带着儿子一步一步的往家里走。
两母子没走多远,远远的就瞧见了在河渠那头忙碌的柳青菱,因为之前用米糠换了钱后,郑氏才有银子去镇里的药铺买了几味儿便宜的药材回来,搓成丸子服用。
身旁的小子见她目光久久的停在河渠那头,便开口问道:“娘,你该不会是也想学他们一家沤肥吧!”
郑氏确实有这个打算,当年她被婆母从家里赶出来后,除了那处茅草屋外,可是连一分地也没给她,存心不管她们母子二人的死活。她愣是拖着病体去后山开了两亩的荒地出来,那生地没有什么肥力,这些年下来别说余粮就是母子二人的口粮都是紧巴巴的。
既然如此,何不尝试一下?即便是不成也不过是耽误一些功夫罢了,也比如今差不到哪里去。
一连数日起早贪黑下,柳青菱同大哥终于把沤熟的肥料弄进了开出的生地里。鸭棚里这几日也积攒了一些粪便,这同样是上好的肥料,柳青菱趁着日头没落下干脆又跑了一趟后山。
她在心里算了一些时日,估摸着那片高粱差不多要到收成的时日了,便又改道去看了看。
还真是,那一片火红的高粱穗子像缀满了圆鼓鼓的珍珠一样,饱满的籽粒都快压弯了高粱杆,明日得和二哥去脂粉铺子同掌柜的商谈合作的事宜,之后便该着手收割高粱的事情了。
柳二哥木工熟练,本该早就做好了。但金丝檀木这种木材没那么常见,在后山里找这种木材花费了一些时间,这才耽误了一些进度。
翌日,两兄妹用过早饭后,便朝着集市上去了。邻水村到清水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