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鸾,你竟然是要当母亲的马了,真好。”大玉儿轻顺着飞鸾的毛发。前几日宫里专门饲养掠影和飞鸾的饲养员说,飞鸾的腹中线呈沟状,手指触摸时,有一条小拇指粗细的条状,正处于妊娠初期。
难怪这几日它的状态不佳,就连她亲自喂马草时,都没怎么吃。
掠影极为灵性,除了皇太极非它不可时,它都守在飞鸾的身边。
“掠影啊,飞鸾要孕育十一月余方才能生产,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它啊。”
皇太极下朝来寻她时,便听到她如此对掠影说着。
“玉儿,今日我无事,想做什么?”皇太极自然的扣住大玉儿的手,也顺着飞鸾的毛发,“玉儿,又有个让你操心的事了。”
“我好像跟你愈发地像了,闲不下来。”她摩挲着他的手掌心,看她这段时间以来的成果。
皇太极吻上她的额头,“我们本就是一体的。”
大玉儿想拿话激他,可一想到那日她说他老以后的夜晚,差点没让她折了半条命走,可是不敢轻易再招惹他了。
“你难得空闲,想做什么,我陪你。”大玉儿还真没想到什么特别想做的。
与他在一起,什么都不做,都是极好的。
“那就与我随意走走吧,停到哪里就去哪,可好?”
苏茉尔早就悄悄地不知道去往哪里了,偌大的马场,也就只有他们二人,说起话来,也大方自然了不少。
大玉儿与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这几日,皇太极因亲征而落下的公务在他不停歇地追赶下,总算落下帷幕。
而娜木钟生的那位小格格,他都是过了好几日才抽空去看过。
皇太极疼爱每一个孩子。而对娜木钟,他有些许改观。玉儿失踪时,她已然身怀六甲,却也来回奔波,心中感激不已。
他回想到那一日看过小格格后,他留在麟趾宫用午膳时,娜木钟对他说的那些话。
“皇上,从前的娜木钟,仿佛又得到了新生。说起来,也不怕你笑话,我对林丹汗是真心爱慕过,却落得个这般下场。我恨他,所以当年我为自己铺好了这条路,我也明白,早就身处风雨摇曳中的察哈尔部,终究会落得个破败的下场。”
娜木钟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看的很远,她顿了顿,“那时候我就听说了大金的大汗的名声,威震四方。我想,如果我还能有重新选择的机会,那么能够再让我娜木钟动心思的人,也一定只有你了。”
她又抚了抚发,“当我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明白,我的决定没有错,你是个有雄心壮志的大英雄,也给了林丹汗最后的尊严。”
皇太极破天荒的,给娜木钟盛了一碗汤。
娜木钟短暂诧异,随即一笑,“刚归降以来,我便想着,凭自己的自身条件,可是你的后宫女子都比不上的,唯独那个大玉儿,倒是可比较比较。那时,我还真迷了眼,以为这个位居西侧院子的玉福晋,是个不怎么受宠的,尤其是,你称帝后,给了她五宫之末的屋子,却把东宫给空缺了。”
皇太极只是笑,并没有接她的话。
“再后来,海兰珠竟然通过省亲,就轻易地留了下来,还成了东宫之主,你还亲赏她宫名亲赐封号,那个时候我不由得要去怀疑,她究竟有什么不同之处,能让你为她做到这般。”
“可惜,我猜错了,宫里的大部分人也都错了。大玉儿失踪的这段时间以来,你身形消瘦,似是变了个人,若非有至关重要的仗需你亲征,你恐是能将自己折磨的不成人样。”
娜木钟的眼神里带着几分羡慕,又只片刻,她就释然了。
“那个时候我才明白,你,皇太极,爱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君王之爱,不是给不了,而是奢求不来的。而至纯至净的爱,更加奢侈。从前,我爱的时候,便是只求这个,现如今,我看到了我所求的爱的模样,便也觉得够了。”
“皇上,谢谢你,让我拥有了我的女儿。”
娜木钟的重点在此。
“皇上,我也不怕给你交了底,孩子是我这辈子最柔软最不可触碰之处,我向皇上求个旨意,待女儿长大后,让她自己选择自己的人生吧。”
皇太极盯着她看了许久,最终是点了点头。
“娜木钟,朕特许你这个要求。小格格会恣意地活着,长成她想要的模样。”
娜木钟跪在地上,向皇太极毕恭毕敬行了一个大礼。
“皇太极,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皇太极看着她,有些许激动,“玉儿,随我去凤凰楼吧。”
大玉儿挽着他的手,一路蹦蹦跳跳的,高兴极了。
落英缤纷,落在她和皇太极的鬓发上。他帮她拨弄几片下来,她也踮着脚,帮他吹走了几瓣。
二人所行之处,皆汇聚成了一片花路。
他拦腰抱起大玉儿,没顾大玉儿的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