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单膝跪在地上,眼里全是杀意以及恨意。
手里紧握着他的长刀,嘴里一遍遍的重复:“皇太极…我恨你,我恨你…你骗我…额娘!是儿子不孝啊!”
多尔衮这才想起当年母妃走前的那段话话里有话,可当年的他太过于悲痛,根本想不到这层意思。
他也曾私下问过自己旗下的将士,他们只说是大妃生前让他们好好护着十四贝勒。
他对阿敏告诉他的那些事,他本是半信半疑的。
可他想到父汗对她额娘的宠爱,以及对自己得宠爱,即便父汗再怎么舍不得额娘,也不会在父汗去后,下一道这样的旨意。
父汗去世前一晚亦是母妃陪伴左右,若是父汗留下遗旨,也只有母妃一人知晓。
可当初阿敏他们宣布的遗诏竟是让自己的母妃殉葬!
到底是阿敏骗他,还是确有其事?
多尔衮头脑乱的几欲抓狂。
“哥!”当多铎进入书房后就看到多尔衮抱着脑袋,脸上神情痛苦。
他快步上前,多尔衮听闻此声,抓紧多铎的手,声音咆哮,“多铎,你告诉我,到底是阿敏他在说谎,还是确有其事,母妃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有当初的汗位,到底是属于谁?我不信父汗会对母妃如此,也不信如此疼爱我的哥哥竟是我的仇人…”
多铎心里也不好受。在这些事发生前,他还没有穿越至此!等他醒来后,原主人留给他的记忆并不多。
可这么几年来,皇太极对他们兄弟二人如何,多铎心里还是清楚的。
他当然知晓,皇太极如此提拔他们兄弟两,一方面是为了培养他们,好为大金国洒热血;二是,为了与其他几大贝勒分割权利,与之抗衡。
至于阿敏所言,多铎只能信一两分,但,阿敏此番,更像是要拖皇太极下水,更是拿他们两兄弟当枪使。
“哥,你好好休息,这件事。咱们要好好查明,才能还母妃一个真相不是吗?”
多铎看着眼前眼眶充血的多尔衮,他心里难受,劝慰着他好好歇息。
即便阿敏所言为实,他和多尔衮也绝不能在这种时候,与皇太极为敌。
“多铎,我好累,真的好累了…”话音刚落,多尔衮终是体力不支,这一晕便是好几日。
大玉儿看着一阵失神的苏茉尔,不禁拍了拍她的手,“苏茉尔:…”
苏茉尔这才回神,笑的些许勉强,“格格,奴才去传午膳。”
大玉儿也没有喊住她,让她此刻忙起来也好。
省得,她一个想不通,跑去了多尔衮的府中。
皇太极这段时日比往日更加繁忙,多尔衮告假在家,还是昏迷不醒。
只跟外人道,是身子抱恙。
皇太极心里清楚,其他的人也自然清楚。
宫里,是藏不住事的。
凤凰楼上,皇太极负手而立,烈日当头,他却浑然不知。
一身影,悄然而至他的身后,一把环住了他的腰。
“就知道你在这…”他身后的女子小声抱怨着。
皇太极勾起一抹笑容,见到来人,便冲散了方才的愁容。
“可吃过了?”
他任由身后的女子这般抱着自己,心里一片祥和。
他的身边,一点也不孤单。无论何时,他都有生命中最重要、最依恋、最爱的女人陪着自己。
大玉儿松开了环住皇太极的腰的手,绕至皇太极的面前,踮着脚就吻了上去。
“你说,我吃过了吗?”
皇太极立即反客为主,大玉儿来不及后悔,就趴在他的怀里了。
“是不是,在想多尔衮的事?”大玉儿牵着皇太极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二人缓步踏入了皇太极在凤凰楼里的寝宫。
“玉儿,你也猜到了。是,多尔衮在怀疑当年阿巴亥殉葬一事。”
皇太极眼神平静,丝毫没有掩饰。
大玉儿沉默了一会儿,“白的终究成不了黑。多尔衮不是个糊涂的人,否则,也辜负了你的信任和栽培。”
“不过,这会是他心里永远解不开的结,该让他知道真相的。”
大玉儿并不知道知道当年的详情,可她就是无条件的相信皇太极,他这般说话,便是不会欺骗自己。
皇太极倚靠在大玉儿的肩上,“玉儿,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