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皇太极这才回到贝勒府,本是回到了哲哲的房里,却被哲哲给劝到了西侧房。
“贝勒爷,玉儿刚嫁给您,您应当好好陪着她,我啊,正好得空跟着马喀塔一起睡。”
皇太极岂会不知哲哲是故意为之,却还是答应了哲哲。他确实是想去玉儿的屋子,可哲哲毕竟是他的正福晋,理应尊敬她。
苏茉尔服侍大玉儿换下了今日的一身盛装。一切完毕后,大玉儿随手从书架上取了一本书,就靠在了床榻上。
“参见大汗!”苏茉尔在门口守着,见皇太极到来,随即行礼。
大玉儿连忙放下书,起身行礼,还未到一半,被他扶了起来。
他从床上拿起书,“怎么,对这书感兴趣?”
苏茉尔默默从屋子内退出去。
“就随意看看,贝勒爷今晚不歇在姑姑那吗?”大玉儿附和笑着,看他今晚这意思,还是想留宿在此吗?
皇太极走至桌前,将书扔在桌上,不悦道:“我看啊,这府中倒是没有我这个当贝勒爷的容身之地了。”
“你也赶我走?我今晚偏要宿在这。”
大玉儿神色一诧,反倒不知道如何回应他了。猜想着,应当是哲哲让他来这里的。
“过来,帮我宽衣。”
大玉儿见他是真的不愿意离开,只能听从他的安排,走到他面前,帮他脱下外衣。
他一把按住大玉儿的手,“玉儿,你要习惯。”
大玉儿不经意的对上他的眸子,手一颤,不自觉地抚上他的脸庞,“贝勒爷…”
这下反倒是皇太极愣住了。他感受到玉儿的大转变,还未待他回过神,玉儿已经收回手,并且神色复杂,似乎有一些难以置信。
大玉儿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刚才是原主人的情绪在引导着自己,这下可怎么办…
她只好转移注意力,继续帮他宽衣,“贝勒爷,好了。”
皇太极点头,他感受到了玉儿的不对劲,却没有追问。他心里知道的,玉儿对于他们之间的婚姻是抵触的,可刚才她的举动,又是怎么一回事?
大玉儿躺在他的身边,小心翼翼的呼吸着,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就如昨夜的新婚之夜。
今夜的他,还是备了那把匕首,放在自己的枕头下。
“玉儿,父汗准备攻打明朝了。今日,父汗把我们留下就是为了商议此次战役。”
她没料到皇太极会跟自己讲朝堂之事,“贝勒爷,为什么要与玉儿说这些?”
“只是突然想到,你才嫁与我,我就要出门远征了…”
皇太极经大玉儿的提醒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贝勒爷,咱们大金国建国不久,许多事都需要完善。而父汗一心想要攻破大明,此一战役,想必也是在所难免吧。”
“玉儿心里知道的,贝勒爷不必挂怀。这些事,在玉儿嫁给贝勒爷前,姑姑都与玉儿说过的。”
皇太极并没有得到心中所想要的答案,只是顺着玉儿的话继续道:“哲哲她说的没错。咱们大金国建立才短短十年,这几年父汗忙着开疆拓土,征服各方,有很多事都未开始筹备,只是,确实也没有一个停歇的日子。”
“不过,幸好有范先生在一旁帮衬着父汗。玉儿,哲哲与你说过范先生吗?”
大玉儿老实地摇摇头,“姑姑并未与玉儿提过范先生。姑姑说,朝堂之事,她也不便过问贝勒爷。”
“玉儿,你倒是有分寸。夜深了,睡吧。”
大玉儿晓得皇太极满意这样的回答,她这才安下心,安稳睡去。
1626年二月努尔哈赤率兵出征伐明,拉开了宁远之战。
皇太极随努尔哈赤出征前,特意回了一趟贝勒府,将他的爱驹交由大玉儿照看。
“玉儿,你和哲哲安心等我回来。”
他又从哲哲怀里抱过马喀塔,逗笑了一番,这才把马喀塔抱到了哲哲怀里,转身离去。
哲哲抱着马喀塔,望着皇太极远去的背影,红着眼眶。即便她的夫君征战多年,归来时只是受了伤,她却还是担心不已。这十几载他们聚少离多,哲哲心疼皇太极。
大玉儿在一旁牵着皇太极的爱马,安慰着哲哲,“姑姑,您放心,贝勒爷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珍哥,苏茉尔,送福晋回房歇着吧。”
珍哥和苏茉尔领命,哲哲也晓得天冷,不敢让马喀塔受凉,随着珍哥他们两人回了寝宫。
大玉儿则牵着马去了马厩。他既然给了自己这样的任务,应当好好完成。
她顺了顺它的毛发,但是它似乎不太高兴,喂它吃马草,它却转过身子。
“是不是担心你的主人呢?你放心,你的主人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大玉儿又唤来下人,“贝勒爷的马是谁在负责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