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很积极、张远已经起的够早了,可是居然还有几个孩子到的比他还早。
孩子们也很好奇,读过书的人到底会是怎么样的,自己认识了字以后,看待这个世界会不会也不一样。
今天谢泊霆临时给孩子们安排的那个学堂地方不大,但是胜在整洁明亮。
早来的孩子们都把自己的小椅子搬好,乖乖的等着先生来。
“孩子们好。”张远进来的时候轻声问好。
几个小娃娃也规规矩矩的站起来:“先生好。”
这些都是昨天姜沅悄悄教了这些孩子的,她希望这些孩子也能给张远留下个好印象。
昨天和孩子们约定好的时辰还没有到,张远觉得先等一等。
不多时、孩子们基本上都到齐了。
张远开始给孩子们解惑授业起来,他最先选中的,也就是最为基本常见的三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习相远。”
孩子们热烈的回应着张远、郎朗书声在整个山庄之中徘徊,姜小豆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不一会儿,他就开始慢慢投入,热络了起来。
因为他发现,这些孩子们都挺友好的,也没有什么人会去刻意的嘲笑他。
不知不
觉间,姜小豆的声音成了最大的一个,他那充满少年意气的声音在一众童声中显得格外突出。
姜沅悄悄经过学堂门口的时候,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倒不是嘲笑,是一种欣慰的笑。
时间又过去了一会儿,这个时候,学堂门口突然又出现了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看来,这应该就是差的最后一个孩子。
这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学堂门口不断前后徘徊、迟迟也不敢进来。
而此时的张远正在全身心的投入给孩子们的讲授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口一个被遗忘的小孩。
倒是这个小孩的一个玩伴注意到了他,悄悄的在底下招手示意那个晚来的小朋友进来。
晚来的小孩依旧徘徊着不敢进来。
“先生!”一阵清亮的声音忽然响起。
说话的人正是姜小豆。
“怎么了?”张远停止了讲授,看着姜小豆说道。
“先生,那个之前没到的孩子来了。”姜小豆回答道。
别的孩子们都害怕师长的威严,是不敢轻而易举的在课堂上突然大声叫喊的,不过姜小豆倒没有这种孩童的思维,能够很直接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张远顺着姜小豆的目光望去,这才发现
了那个站在门口畏畏缩缩的小毛头。
张远倒不觉得生气,他反而还会觉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怎么没有及时关注到还有一个孩子。
“进来吧,你叫什么名字呀。”张远温柔的朝着小孩子挥挥手,示意他进来。
小孩怯生生的开口:“我,我叫安安。”
张远这才注意到,这个小孩的身上满是泥泞、膝盖处的衣服还破了些口子。
小小的手里还是紧紧的攥着一把小椅子,一把已经被摔坏了的小椅子。
张远看着这个小孩子,忽然之间记忆有些恍惚,他好像看到了自己,过去的自己。
小时候,张远就很渴望、很渴望学习、但是离他家最近的学堂也需要很早很早的起来,走很远很远的路。
但是张远从来不觉得苦,他坚持不懈的起来,长途跋涉奔波,哪怕他一直只有一个人。
有一次,他在路上摔倒了,那是一个泥泞的雨天,天气沉闷的压得人喘不过来气。
他艰难的爬起来,又走了很久很久,总算是到了,但依旧还是晚了。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只记得他站在学堂门口,夫子神色尖利,大声的斥责他为什么连为人弟子最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到
。
张远很愧疚,可是,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个孩子来了,那孩子衣着体面光鲜,哪怕是这样的天气,他到了学堂门前的时候,身周哪怕连发丝也没有打湿分毫。
那时的张远还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外面有那么大的雨,为什么他还能看起来那么从容。
长大了以后他才意识到,有钱人是有马车遮风挡雨的。
张远想,至少、他应该也会被夫子骂一顿,这样想着,他难过的心里好像平衡了一点。
可是下一刻,方才还对他疾言厉色的夫子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突然就变得如沐春风了起来。
他看见夫子说:“哟,这么大的雨也来了,快进来吧,你常坐的那个靠窗的位置,我一直给你留着呢。”
那孩子就趾高气昂的从张远面前走过,甚至不曾正眼看过张远一眼。
后来,张远才知道自己家里人前些日子来找过学堂的夫子了,最近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