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凶险,为了不让土著误会吾等的善意,本王只能派十名亲兵陪同二郎,且亲兵皆不能着甲。”
“土著勇猛好斗,一言不合便有可能大打出手,亲兵虽会尽力护二郎周全,但世事难料,本王不能保证一定不会有事,二郎可以好好想想要不要去。”
之前从未有人和土著友好交流过,云煦泽想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面对的困难势必很大,第一波人很可能会无功而返,甚至全军覆没。
云煦泽本来没想找世家子弟,他们养尊处优,不可能以身犯险。
今日和李浩应说此事,也是因为见他对商事感兴趣,成不成都无所谓。
云煦泽觉得无所谓,李浩应却是陷入了挣扎。
李浩成见他还真在思考,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袖子。
这种事可不能胡乱答应。
云煦泽没再关注李家两兄弟,转头和高济才说话:“高小郎君,你想要担任何职?”
高济才早就想好了,从容道:“回王爷,济才愿为议曹掾。”
议曹主议事,说白了就是谋士。
云煦泽没想到自己的第一位谋士会是个十七岁的少年,虽然他自己现在的年纪也不大,但他心理年龄大啊。
不过云煦泽并未拒绝,还是那句话,现在他们要何官职都可,只要能做好就行。
云煦泽笑道:“本王准了。那高大人可有什么计谋献给本王?”
“有!”
云煦泽愣了。
他本意只是打趣高济才,没想到他还真有。
云煦泽收敛笑意,正色道:“说说看。”
高济才道:“高平多山林,山中多矿产,但山林被陵越人霸占,只要一日不消灭陵越人,便一日无法开发山林,无疑于空有宝山。”
李浩成接话道:“想消灭陵越人谈何容易,只我们高平一郡之地,陵越人便有数万。每每派兵攻打,他们就会四散而逃,等官兵离开,他们又会回来,实在难缠。”
陵越人也知道自己的武器装备差劲,没有和官兵硬碰硬的底气,但他们能跑,而且他们比官兵更熟悉地形,他们想跑没人拦得住。
高济才道:“消灭不了,我们就想办法收服他们。”
李浩成叹气:“试过了,没用。”
打不了就招安,这是历朝历代都会用的招数,但这种招数貌似只适用百姓,并不适用蛮夷。
高济才道:“我特意研究过陵越人,他们的生活习惯和我们大不相同,他们由一个又一个的部落组成,普通陵越人只认自己的部落,也只听自己部落族长的话。”
“而且因为他们久居山中,以狩猎为生,因此他们崇尚强者,陵越人的族长一般是部落最勇猛的勇士或者德高望重的老者。”
“之前官府收服陵越人之所以失败,主要是因为他们妄图把陵越人集中管理,对我们来说习以为常的事,对陵越人来说却不能接受,所以才会发生陵越人不接受招揽,或者接受招揽却又反叛的事情。”
云煦泽见高济才说得头头是道,心中不禁多了几分期待:“济才有办法收服陵越人?”
高济才微微抬头,自信道:“很简单,尊重陵越人的部落制度,然后以利诱之。”
“说得详细点。”
云煦泽隐隐明白高济才的想法,因为他也想过利诱,但他只有个大概想法,不像高济才已经有具体办法。
高济才道:“王爷,陵越人很穷的,吃不饱穿不暖,大部分陵越人连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我们只需要让他们知道下山可以让他们吃饱饭,可以让他们有钱买新衣服,他们自己就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陵越人虽然久居山中,但他们依旧是大康子民,我们要让陵越人知道,山里和山下的人可以和睦相处。”
云煦泽并不否认,问道:“但现在的问题是陵越人并不信任我们,我们如何让他们心甘情愿下山?”
高济才道:“走投无路之人什么都敢做!王爷,冬日是陵越人最难熬的时候,天气变冷,猎物变少,陵越人会变得又冷又饿,每年都会有陵越人被饿死。”
“当他们快饿死的时候,如果有人告诉他们有办法能让他们活下去,他们是会警惕地将外人赶走,还是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结果可想而知。
人快活不下去的时候,是顾不了太多的。
高济才的话还没说完:“只要我们安排好第一批愿意下山的陵越人,让他们相信官府确实是真心善待他们,且愿意尊重他们的习俗,那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山上的陵越人就像坚硬的龟壳,外人怎么努力都打不破,可如果他们内部出现问题,龟壳一碰就能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