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时归峤眼底闪过几分笑意，很快将其关闭放在了一边。
他找出自己的手机，简单处理了一些工作上的安排，但没多久便放下。
关灯睡觉。
直播间的所有监控都黑了下来，虽然房间里的监控是红外系统，但床上的两人都裹着被子，什么也照不到。
【？？？】
【认真的吗？就这么睡着了？】
【信不了一点，这什么意思？】
【别的直播间还在玩呢，你们就……就睡了？】
【还这么早呢，起来嗨啊！！！】
直播间的观众忍不住抗议，但房间里的人明显不会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屋内一片安静，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在线人数越来越少。
而就在这时，侧面那一团小小的身影终于有了动静。
时灿小小的翻了个身，面对着爸爸的背影。
他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用被子捂住了脸，闷闷地用气声问：“爸爸，你睡着了吗？”
迷迷糊糊的声音带着点儿属于孩子的奶气，时归峤没有动。
“嗯？”
时灿小小的松了口气，在被窝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凑近了爸爸。
“爸爸，要不我们做一个约定吧。”
听到这里，时归峤好像才终于有了些兴趣。
“什么约定？”
时灿想了想，本来想要坐起身来认真和他说的，但刚刚动作一下，就被摁着脑袋给牙回了床上。
“着凉了别哭着找我。”
时归峤的语气平淡，但动作却很温柔。
时灿被摁在了枕头上，只觉得自己被大手按过的那一侧脑瓜子变得温温热。
他小小地哼了一声，最后才进入了正题：“等妈妈回来以后，爸爸不可以像以前一样。”
时归峤很轻地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很明显的嘲讽。
“什么叫和以前一样？”
时灿听出他对自己主动提出的话题很是不屑，但是也没有丝毫气馁。
“爸爸不可以黏着妈妈。”
“不可能。”
时归峤想也不想便给出了回复，时灿的小脸瞬间蔫了下来。
“为森么？”
时归峤觉得他好笑：“你妈妈也是我老婆，凭什么我离她远点。”
“因为你待在妈妈的身边，会让妈妈的运气变得很差。”
时灿没忍住呛他。
这次时归峤听完以后没再忍着，熟练无比地在黑暗中掐住了小家伙的一侧脸颊。
“唔……爸爸坏蛋。”
小孩的皮肤细嫩，被捏住脸的时候显得格外可怜兮兮，说起话来都有些口齿不清。
小手没忍住去掰，虽然时归峤并没多用力，但还是让他觉得难以挣脱。
而且要是挣扎的话，自己本来不痛的脸颊都要变得很痛了。
于是半晌后，他也只能小声求饶：“爸爸松开。”
时归峤松了手，但再次开口时语气也变得冷漠了起来。
“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时灿委委屈屈地揉着脸颊：“才没有人，是灿灿自己知道的。”
时归峤其实一直也有在看他们的直播，知道直播间内盛传的神兽梗。
但在此之前，他的确觉得这只是大家开的玩笑，可是现在听见时灿说出这些话，便不自觉地朝着某个不好的方向想。
不会是真出了点什么问题吧？
正当他回忆着萌游开始直播以后发生过的所有事件时，却忽然感觉到了自己的睡衣袖口被抓住了。
小家伙的声音很小：“爸爸，灿灿之前做了一个梦，那个梦特别特别像是真的，而且我们一家人都变得很可怜，我才不想要让妈妈变成那样呢。”
或许是因为年纪小的缘故，他说话总是颠三倒四的，让人听的很累。
时归峤现在也是这种感觉。
“所以呢？在你梦里造成这一切的是谁？”
时灿其实已经等他问这个问题很久了，此时张嘴就要回答，但是却忽然看见天花板上的红点缓缓转了个方向，对准了床的这一边。
在和那监视器对上后，时灿的眼眸忽然睁大。
太阳穴骤然窜过一阵剧痛，他的身体猛地绷紧，脑海中闪过了许多已经快要被遗忘的画面碎片。
长发散落在脸颊两侧，那张明艳夺目的面容褪去了往日的风采，眉眼间尽是忧伤与绝望。
只是稍一眨眼，晶莹的泪珠便顺着脸颊滑落。
时灿怔怔的与之对视，心脏忽然有了一种撕裂般的疼痛，让他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时灿。”
冷静的声音窜入耳中，让时灿猛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