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超车,在山里动手。
拉琪低头飞速在手机里打字,并向对方发出一个定位。
白天她在来的路上留心观察,选好了万一要动手的最佳地点。离开这个小村子后车辆进山,会有一个小时左右的山路,过了“小心急弯”的那块指示牌后,是个急弯下坡,那里的地形和冬桂山车祸的事发地极其相似。
今晚是老天爷给她的,最完美的复仇机会。
她计划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山道上制造一起“意外”的车祸,用同样的方式把载着余声和他助理的车撞下山崖,然后再以失去爱人的惊恐和悲痛为由,让拉琪这个人远走海外,彻底消失。
刚藏好手机,余声正低头坐进车里。
车内迅速弥漫起从他身上带来的酒气,他靠着椅背,抬手有些迟钝地松开领带,在拉琪身旁一言不发地开始醒酒。
漆黑的乡道上,后方一辆灰色的皮卡突然加速超过了他们。
“神经病。”余晓峰低声咒骂,“这么窄的路上飙你*的车!”
余声听到骂声清醒了一点,便把手伸过来,强调主权一般把拉琪揽进怀里。
她微微挣扎了一下。
“嗯?怕了?”余声偏过头看着她,笑着从鼻孔里喷出酒气,“你向来不是最主动的么?”
“车里......”她有些难为情地看了眼前面正在开车的余晓峰,小声说,“还有别人。”
可她越是抗拒,醉醺醺的余声兴致便越高,他得意洋洋地勾起嘴角,抬手扯掉领带,似乎想要更大口地喘气。如同一只玩弄弱小猎物的野兽,他用力将拉琪揉进怀中,摁进座椅深处。
野兽的牙齿咬住拉琪的脖颈,蛮不讲理地肆意啃噬让她的身体抗拒般剧烈颤抖起来。
恶心,厌恶,憎恨。
情绪仿佛回到被人霸凌的十年前,拉琪攥着拳头咬紧牙,下定了决心要把他干掉。
“老板。”前座的余晓峰突然清清嗓子,“后面那辆车好像在跟着我们。”
余声终于松开手,起身坐了起来。他回头看去,又立即眯起了眼睛,后面那辆车开着大灯,在一团白光里什么也看不清。
“是从哪里跟来的?”他问。
“村里乌漆嘛黑的我也没注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冒出来了。”余晓峰说着,又看了眼后视镜。
镜子里被白光填满,什么也看不清。
“好像是辆大G,老板。”他又说。
“在这种地方能开这种车的,肯定是从家里前后脚出来的客人。”余声有些扫兴地沉沉叹气,满不在乎地说道,“回城就这一条道,跟在咱们后面也不奇怪。”
“嗯。”余晓峰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很快,那个小小的村子被甩在身后,进山了。
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坡,一会儿左弯一会儿右转,车子在山间兜兜转转,余声喝了酒,只觉得绕得头晕,兴致也早就凉了,便把拉琪晾在一边。
拉琪因为突然被冷落感到委屈,偏头看着窗外黑黢黢的夜色,难过得一声不吭。
又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偏过脸小声说:“可以在旁边停一下吗?”
余声没理她,过了几秒,余晓峰看了眼后视镜:“你要干什么?”
“我......”她有些难为情地看了眼余声,小声说,“憋不住了。”
余声正在闭目养神,只是不屑地“哼”了声,连眼睛也没睁开:“晓峰,停车,让她去。”
为了不挡道,余晓峰便把车子停在了靠近山崖边缘的一处缓坡上,他刚停下,身后那辆黑色的越野车便从侧方一闪而过。
余声依旧闭着眼睛冷笑:“一惊一乍,看吧,那辆车根本不是跟着咱们的。”
余晓峰的视线却跟着那辆车拉得老远:“可是,老板,那辆车的车牌被故意遮挡起来了。”
“月黑风高,杀人放火,谁不能有点秘密啊?”余声轻笑,“别自己吓自己。”
余晓峰有点尴尬,回头询问拉琪需不需要他下车陪她过去。毕竟荒郊野外,夜里并不安全,老板的女人需要重点保护。
拉琪没有回答,她已经下车越过了山道,朝一片茂密幽深的树丛快步走去。
拨开杂草钻进树丛时,她的手脚早已冰凉。
刚才下车的时候,她抬头就看见了眼前一闪而过的那辆黑色越野车,坐在车里人侧影有点像高歌,那辆车也像是他的。可之前她明明看到高歌在农庄门口等他的母亲,也看到了高母坐进了他们家的轿车里。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看错了?
箭在弦上,由不得她去多想无关紧要的人。拉琪躲进树丛,拿出手机再次发出了一条信息。
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个“1”,这是他们早前就约定好的动手信号。
消息发出去后,她便静静站在虫鸣声起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