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燕落霞的姑娘跟她以为的小白花长相完全不一样。
简单朴素的打扮,略施粉黛,鬓角别了一朵红花,配上浓丽大气的长相,看起来像是草原上自由驰骋的姑娘。
她手里抱着一把琵琶,正准备上台表演就被祁沛霖拦住去路。
周围人没一个敢说话。
除非真是祁沛霖惹不起的角色,否则但凡上去阻拦必定要被他怀恨在心想办法报复回来。
定安侯家虽然落魄,那也是相对其他世家大族而言,对普通官宦子弟和有钱人家而言,根本没有办法撼动分毫。
燕落霞显然也知道这个事实,所以直视祁沛霖,没有试图在人群中找某个能够出手帮她的贵人。
“祁少爷,奴家卖艺不卖身,清白人家,何谈买卖一说?”
祁沛霖身边的几个狐朋狗友开始起哄。
“祁少爷愿意买你是看得起你,去高门大宅里吃香的喝辣的,不必你在这儿抛头露面挣这三瓜俩枣来的实在?”
“有机会在眼前你抓不住,以后要是后悔了,求也求不回来,趁早答应了吧!”
祁沛霖双手抱胸,一双色眯眯的眼珠子在燕落霞身上来回巡视,仿佛在视察自己的领地。
这般露骨直白的眼神让燕落霞几欲作呕。
“祁少爷,您看,奴家已经该登台了,这要是再不上去,惹恼了其他客人,奴家要挨老板罚的,您且先坐下听奴家弹完这一曲再说好么?”
燕落霞对他向来不假辞色,这会儿突然温言软语哄了几句,祁沛霖自然觉得她是怕了,心里受用,勉强让出半条道。
路过时,还不着痕迹在她屁股上摸了一把。
金芽在角落里抿了一口茶,静静地看着祁沛霖和几个狐朋狗友走进包厢,突然笑出了声。
燕落霞的琵琶很好听,曲调不哀愁幽怨,跟她这个人一样,爽朗大气,不懂音律的金芽也能听得津津有味。
弹了三首曲子,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
屁股还没离开台上的椅子,祁沛霖又来了。
他今天这架势摆得很清楚,燕落霞必须得跟他走。
心知跑不掉,燕落霞跟着祁沛霖进了他们的包厢。
“祁少爷,你当真喜欢奴家?”
“当然,本少爷追了你十来天,还不够喜欢你吗?”祁沛霖以往的战绩已经被这女人突破下限了。
燕落霞幽幽叹了口气:“少爷,奴家在外讨生活,看人脸色是家常便饭,若是少爷真心心疼奴家,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叫奴家进府里当丫鬟。奴家听说,烟云楼的
花魁娘子少爷可要娶回家当小妾呢!”
说罢,欲说还休的眼神又盈盈投向祁沛霖。
祁沛霖明白了。
合着这丫头扭捏了这么多天,是嫌他没诚意啊!
没吃到嘴的肉香得很,虽然燕落霞的资质跟烟云楼花魁比起来还是差了几分,但好歹是个没人碰过的雏儿,身份再低也是良家女子。
他了然笑了笑,装模作样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哎哟,看少爷这事儿办得,确实委屈你了,你要是有想法早说啊,还浪费少爷这么多天时间!我现在就回去跟我娘说一声,叫一顶轿子去你家抬你进门,怎么样?”
燕落霞脸上飞起两抹红霞,娇羞道:“少爷不必这般猴急,奴家还要时间买新衣裳梳妆打扮呢!明天一早,奴家在家里静候少爷。”
祁沛霖被她这一下给挠得心痒死了,连她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楚,只顾着点头。
其他一个狐朋狗友突然出声。
“祁少爷,你可别被这小娘子骗了,她铁定是想借机逃跑,等你明早上过去,人家早就没影了!”
他脸上都是嫌恶,眉头紧皱,显然以前被人这样“放过鸽子”。
祁沛霖被美色冲昏的脑子清醒了两分。
“就今晚,少爷不会亏待你,放
心好了!”
燕落霞脸冷了下来,沉声道:“既然少爷不信奴家,那随便吧。不过是女子此生唯一一次能穿嫁衣的机会罢了,奴家一介贱民,不配。少爷喜欢奴家素面朝天,那就顺着少爷来。”
嘴上说的话和身体动作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要是哭哭啼啼地拉着祁沛霖哭诉,他见得太多,免疫了。
燕落霞这一款正戳中他的心巴。
瞧瞧这又委屈又生气的表情,真是我见犹怜。既然刚刚都点头了,等一晚上也不是不行,大不了叫几个人去她家外边守着别叫她找机会逃跑就是了。
“好好好,是少爷不对,都依你!”
燕落霞这才勉强缓和下来,给了祁沛霖一个傲娇的眼神。
“既然少爷这般为奴家考虑,奴家也不能只顾着自己。奴家家境贫寒,至今未绣嫁衣,不如少爷陪奴家去挑一件喜欢的,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