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手里握着见底的酒瓶,不知在大雨中已淋了多久。
哭困了,便半倒在墙上,恍惚中看到一个身影像极了莫离,嘴里还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倾城激动地腾地而起,踉跄着扑向他的怀抱,死死缠绕着他的脖颈,边哭边叫着莫离。可还在战场的莫离,怎会出现在此地。
原来是赵昚找到了倾城,看蜷缩在角落的倾城心疼不已,却在相拥的女人嘴里听着别的男子名字。
他本就充满困惑与无奈,此时的男人名字更让他感到心痛和挫败,他想要试图去理解她的痛楚,可他的不安又该在何处安放。
想要忍不住的亲近,却又清醒的告知自己,这个女人心里的人不是自己。这让他感到矛盾又落寞。迷离的倾城已人事不省,赵昚生气却又无可奈何,抱起倾城快速回到屋里。
如因给倾城换好衣服后,将早已备好的热水姜汤一应而上。
赵昚半坐倾城身旁,内心复杂,却又亲自照顾着她。用热毛巾给倾城擦着满是泪痕的脸蛋,擦至嘴边却又听见那声声清晰的莫离。
忍不住怒气的赵昚想要起身离开,倾城却在此时死死拽住赵昚衣袖。
赵昚无奈转身却看到睁眼的倾城,而倾城又是一句:“泊综公子,又是你,你来了”。
吓的如因赶忙捂住倾城的嘴,大声的告诉倾城,莫离公子已无碍,赵昚赵公子在此,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消息的。
而倾城在说完那句话便已沉沉睡去。
赵昚还在回味倾城又叫自己泊综,却又被如因这句毫不避讳莫离的话惊了神经。
眼看倾城已安稳睡去,赵昚怒而不威的看着紧张的如因。
如因还不知倾城嘴里的泊综就是赵昚,以为自家娘子叫了别的儿郎,紧张到不敢言说。赵昚却等不及已主动问起,倾城嘴里时刻念叨的莫离到底是谁。
原来赵昚生气的是这个,如因听完反而放松了,赶紧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公子莫离的身份。
赵昚听到消息,又喜又恼,就像霜打的茄子,仿佛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无颜面对倾城。
原来,莫离是倾城的哥哥,原来房顶上的守护是哥哥对妹妹的爱护,原来,屋内的陪伴是哥哥弥补赵昚缺失的空洞。
原来,错的人是自己,原来,赵昚一直误会了倾城。
悔恨又羞愧的赵昚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期盼着时间倒回,他一定不会这么做,一定不会这么冲动毁了倾城的一切。
但同时赵昚心里甚至有些许窃喜,窃喜莫离只是哥哥。既如此,赵昚决定为倾城做出补偿。
盛夏将尽,莫离,还未回归,已被提拔为秀女宫侍卫头领,且负责专管倾城安危。得到消息的倾城,欣喜若狂,赵昚看在眼里,却心虚羞涩起来,变得忐忑不安,依然止步不前。
因为他,不敢。
还在金国俘虏营的莫离还不知自己已升迁,更不知赵昚与倾城的感情变化。此时要面临的却是随时走在完颜雍身旁的舒婉。
不同于宋朝女子的婉约,舒婉一身戎装,头发编织的像草原上自由自在的蝴蝶,炫彩而轻盈。
没有沉重的头冠,没有垫脚的婀娜。眼神里满是骄傲与坚定,走在莫离前,打量着让完颜雍日夜惦念的容颜。
莫离不屑地看了一眼舒婉,一动未动。
舒婉看着桀骜不驯的莫离,将准备好的婉转说辞抛却脑后,开始直言不讳的告诫莫离:“身为完颜雍的军师居然是宋朝士兵,难道之前都是假意臣服实则套取情报吗,如今还大摇大摆的出现在金营,让阿雍情何以堪。”
莫离感受着舒婉的怒气,一声阿雍刺激了莫离的神经,原来完颜雍早已有身边人。
而自己的身份,在这里,在完颜雍的嘴里,只是军师。
莫离羞愧气愤,亏自己还想着完颜雍将我俘虏是为了避免唇枪舌战,原来是怕我暴露影响他与舒婉的甜情蜜意。
莫离愤懑地想着,完全忽略了舒婉刚才又说了些什么。
得不到莫离半丝回应的舒婉,生气地叫喊着他,莫离才转头意识到还在喋喋不休的舒婉。
舒婉看罢接着说:“如果为了阿雍好,那就弃掉宋朝留在阿雍身边,衷心为他效力,而自己,也会原谅他,只要阿雍愿意,她愿意做出让步。”
莫离呵呵冷笑一声,还未开口,已听见走过来的完颜雍说了一声:“不可能。”
牢狱内外,完颜雍莫离隔窗而望,心境早已不同。
完颜雍未接着刚才的话题,而是突然变得柔情脉脉,看向莫离的眼神,充满关切与深情,轻轻的询问着莫离,关心莫离是否在战场受伤,是否身有不适。看在眼里的舒婉惊在原地,不解当场,却不由自足的走近完颜雍,搀着他的胳膊正想问些什么。
完颜雍一把撇开舒婉,严肃地请她先行离开,走前不忘加一句:“任何人都无权也不可接近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