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一事的波折,让赵昚对倾城更多了几份关注,也许出于愧疚,也许出于好奇,赵昚傍晚驻足在倾城门外,静静看着房内,仿佛在期盼着那扇门突然为他而开,又担心那扇门突然打开。
期盼着再见一次倾城嬉嬉闹闹的天真烂漫,欣赏一次忘我陶醉的舞姿,又担心是不是白天的唐突伤了她,会听到她的孜孜抱怨。
不平静的内心挣扎着,不知不觉在这里已站了一个时辰,房内却无任何动静。
终于过了侍卫交班时刻,前来的莫离远远的看着有人驻足门外,走近发现是赵昚,便不再前往,后面默默的等待着他的离开,却等来了倾城房内的熄灯。
赵昚的驻足,仿佛让莫离看到了倾城的未来。是喜,是忧,莫离复杂的内心,此时说不清道不明。
眼看快至年下,各宫洒洒扫扫好不热闹。倾城感恩夏卉的相助还没来得及拜访,难得今日天气清冷却太阳高挂,披着最爱的粉绿色斗篷,拿着暖手炉与如因一道入夏卉房中来,恰巧夏卉正出门想要晒晒太阳,去去身上的倦怠。两人更欢喜同行。
冬日刺骨的寒风造就了自然花林的凋落,但年下时节,又是宫里,怎能少得了娇艳的各样花朵。
沁人心脾的花香,繁茂的花景,让谁能忍得住不去欣赏一二,毕竟这么多的花,在这里只是暂放,除夕时分是要搬到正宫做陪衬的。
对花粉过敏的夏卉,为了满足这一时的欢喜不得不掩面前往,与倾城一道,欣赏着成片的花海,谈论着哪朵最娇艳。
互相玩笑,互相欣赏,志趣相同的两人仿佛已认识很久,走走停停,兴致盎然,不料迎面遇上正往此处走来的赵昚,遮面的夏卉又让他想起当年的蒙面姑娘,以为老天开眼,将日思夜想的女子送到了他跟前。
赵昚仿佛有目的般冲他们而来,赵昚盯住夏卉认真的查看,激动的眼睛恨不能流出泪,好像得到了垂涎已久的珍物,但马上注意到了女子身旁的倾城,注意到了倾城不知是否已痊愈的胳膊。
正准备抬手问起倾城伤势,两位秀女不约而同向他行了半蹲见礼,而赵昚,已弹出身体的手随即自然而然的做了请起的手势。
赵昚细细观看蒙面的夏卉,又瞬间恢复往日平静毫无表情的画像脸。这一奇怪的变化,倾城和夏卉都看在眼里,不知所以。
继而两手向背,赵昚端着殿下的高傲姿态,说着平易近人的话语。
夸赞了夏卉冲入火海救人的勇气,随即赏下珍珠首饰、高贵布匹、外加两盆花卉。夏卉受宠若惊,呆呆看向赵昚,满眼都是柔情,谢礼归毕。
转眼顺理成章的看向倾城,操着一口无所谓的语气,对着倾城的胳膊念叨了一句:“既然受伤就不该在外多走动,带着伤过年,对府内可是大大的不吉利。救火一事,你也有功,那便赏你一件袖套吧。”
说罢,大摇大摆地走了。留下心境不一的倾城与夏卉呆在原地。
倾城的赏,没有首饰,没有衣服,更没有独特的花卉,只有这一副袖套,在场的人互相挤眉弄眼,好似预言了又一场故事的开头。
倾城回屋后回想着刚才的一幕,本想对走水一事一揭而过,没成想今日竟又得他莫名其妙的怪罪,受个伤怎么就大大,大大的不吉利了,才头一回听这说法。
猛的喝口茶,突然有了疑问,自言自语,咦,不对,他怎么知道我受伤了,还知道是胳膊。转而又浑身打一哆嗦,咦……,这人太奸诈了,嗯,对,还好色,今天看夏卉的眼神,恨不能吃了夏姐姐,这人,嗯,不是好人。
倾城自言自语的嘴里嘟囔着,看着桌上受赏的袖套,打开查看,惊讶的忘却了赵昚的不可理喻。
原来这是绒毛的白色袖套,细细闻着,还有一股药香味,戴到自己胳膊上,显得更加柔和,暖和之外还可助于伤口的恢复。倾城开心极了,心想赵昚也算干了一件人事,不至于一无是处。
刚好,袖套一对恰好两个,自己一个,给莫离留一个,倾城想定了主意,赶紧收起来装好,等待着莫离的下一次来临。
来而不往非礼也,赵昚既然赏自己一个礼物,自己岂不也应该回赠一件礼物,想到此,倾城挠头思索半天,突然像有了极好的主意,对着镜子满意的哈哈大笑。好像即将送出去的不是礼物,而是杰作。
赵昚府内正堂中,师傅欧阳协带头的几位大臣,背靠木椅,双手不时摆动,互相交头接耳的讨论着什么,而赵昚背着手在人前来回踱步,步伐毫无章法,神情却气定若闲,时而看看大臣,时而瞅瞅外面。原来,他们在等待皇帝对于金国西夏共同访宋事件的态度。
正堂外,侍卫列队整齐划一的行走着,一队又一队,莫离所在的秀女宫侍卫刚好是最后一队,走过角门,朝正堂方向走来,却远远看到扮作丫鬟的倾城与如因蹑手蹑脚的也在往正堂前行。
莫离一边跟队前行,一边喵向倾城,无论如何打马虎眼都引不起倾城的注意,就这样慢慢超过倾城,行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