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七月,太阳火辣辣的毒舌炙烤着地表上的一切生命,一阵风吹过,树影斑驳,在梧桐树环绕的人行道上走出一个拿着冰淇淋的女孩。
“通知书下来了,是第一志愿,你呢?”女孩耳朵上戴着无线耳机,手机和红色包装的录取通知书一起攥在手里。
录取通知书发下来是有包装的,但女孩太心急了,早在学校就拆了出来,在路上被看见的阿姨恭喜了一番。
电话里的人说了几句,女孩笑了笑。
绿化带上不时有几只蝴蝶飞过,风吹的树叶像是海浪一样,绿色的海洋在摇曳,信号灯由绿变红,女孩停了下来。
“南音。”电话里的人在叫她。
女孩眉眼弯弯,细细感受微风吹拂,“怎么了?”
“恭喜你。”
南音有样学样,故弄玄虚道:“叶柏文。”
对面似乎猜到了南音的用意,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也恭喜你。”
如注的车流停了下来,路两边的行人行色匆匆的穿过人行道,南音噙着笑,与电话里的叶柏文告别。
大学通知书是不放到家旁边的驿站的,填地址的时候会统一填学校的地址,也方便班主任统计各班的升学情况。
南音高中是走读生,所以家里距离学校也不是很远,南音通过门禁走进了小区。
这里的户型都是独栋小别墅,每家会送一个小花园,南音在路过一栋房子的时候停了下来。
小别墅的大门紧闭,积了厚厚一层灰,但院墙上的蔷薇仍开的耀眼,像过往的行人宣示着它的主权。
透过铁栅栏,二楼的窗户紧闭,被薄薄的窗纱挡住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这里是叶柏文的家。
上高二之前,叶柏文都跟着父母住在这里,他们两家紧挨着,没事的时候还会一起聚餐。
直到上高二那年,大约刚刚开学一个月,叶柏文就告诉南音,他要走了,父母的工作调动,全家要搬去A市。
叶柏文是不愿意走的,但这不是那个年纪的他能决定的,他可以决定自己的高考志愿,自己的工作方向,却不能在十八岁之前决定自己要留在某个地方。
人是喜欢怀念过去的动物,南音也难免睹物思人,她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头发,向家里走去。
两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总之南音是养了一身肉去学校,走的时候把床上的玩偶挑挑拣拣,侍寝一样的带去学校了。
南音几次想把围着她转圈,不让她走的缅因猫抱到学校,都被她妈以断绝母女关系为由拦了下来。
学校就在邻省,南音拒绝了父母送她,答应让他们国庆节来接自己。
高铁很快,在南音还没感到无聊时就已经到了地方。
南音叫了一辆出租车去学校,挺倒霉的,出租车在路上车胎爆了,但是已经距离学校不远了,师傅想要给南音退钱,被南音拒绝了。
她接过师傅递过来的行李箱,走上人行道,躲避着烈阳。
学校有些偏僻,中午时分有些安静。
耳机里只有导航的机械女声伴着树上几只蝉不停的鸣叫,似乎是有些太静了。
在拐过最后一个弯后,南音终于看见了大学。
在大道的两边种满了栾树,尽头就是“安合大学。”
南音拉着箱子慢慢的走过去,走近了才能听见校园里的喧闹,大门两边有迎新志愿者穿着工作服上来帮南音拉箱子。
“喵~”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通体雪白的猫走到了南音脚边。
学长笑了笑,“这可是你的老学姐啊,我来的时候她都已经在这里了。”
南音冲学长笑了笑,蹲下来抚摸白猫的脖颈,肉乎乎的,脖子上的肉都胖的鼓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阳光过于舒服,白猫身上的毛蓬蓬的,异常松软。
白猫由于南音的抚摸,高兴的在南音的手掌下转了几个圈,临别时还舔了舔她的掌心。
这里的猫都这么胖,看来学校是很有人情味儿的。
宿舍是四人间,南音收拾期间,另外三个室友就已经陆续到了,开学第一天,人都比较羞涩,谁都没有多说什么,到点就睡了过去。
半夜南音被渴醒了,下床倒了一杯水后静悄悄的拉开门出去上厕所。
走廊的灯不知道被谁关掉了,南音没带手机,只能借着走廊尽头玻璃窗外投射的微光慢慢的摸索前行。
“喵嗷——”一声猫叫把南音吓得不敢再动,因为这叫声在夜里显得未免有些可怖。
就在南音老奶奶一样慢慢挪着步子前进时,一个微凉有些扎人的猫爪踩到了南音的脚上。
作为一个坚定地唯物主义者,南音是向来不相信鬼神之说的,但被这样吓了一跳后,任谁都不可能风平浪静。
南音脚下一滑,以一个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