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青雨醒来的时候刚过早上七点。对许多人来说,可能这个时间点还很早,学生都还未上学,但对于长期接受体能训练的她来说已经是很晚了。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室内,青雨坐在被晒得暖洋洋的大床上,空气里的灰尘在金色光线中上下翻飞跳动,她脑中想着昨夜发生的事。
“到底谁是我的联络人呢?”
昨晚有两个人主动提过她耳坠的独特。一个是气势汹汹的丽塔,关老板的前妻;另一个是游廊里的青年男子。
关老板拉走前妻丽塔,云鹤远又被拉塞尔带走,后面她身边聚集过几拨人,但因为不习惯也不喜欢这种无休止的谈话,青雨向来客说声抱歉后,独自走到庭院游廊里透气。
无花山的空气十分清新,墨黑的天空不时闪烁着几颗明亮的星。庭院里的孩子们都去了别处玩,剩下的人大都在草坪上悠闲地散步聊天。
风裹着栀子花的香味扑到青雨身上,瞬间在裸露的皮肤上激起一阵凉意,她拢了拢毛绒披肩,并不准备回去取大衣。
此刻,她只想远离身后的喧哗,安静地呆上一会儿。
她出身底层,过惯了简朴的生活。就算心里把这种上流社交当作任务的一部分,面具戴久了还是会有疲惫的时刻,趁着目标暂时离开,她出来放松一下。
突然,肩上一沉,她被暖意抱在怀里。一个陌生男人正眼角含笑地看着她,是他把大衣披在自己肩上的。
青雨手抓着衣服,看出这是自己的外套,她惊讶地看着男人,对方不等她发问就先开了口回答道,“我看你穿的这么少就呆在外面,于是叫仆人去取你的外套过来。”
男人把脸贴近青雨道,“想什么呢?女主人。我刚叫了你几声都没听到。”
青雨身子向后错了一下,挡开了他近乎无礼的亲近行为。这人看着与自己同龄,言语却十分轻佻。
“我确实在想事情,但也没到耳背的地步,衣服你是直接披的。”
“哈哈,我开玩笑呢,没想到骗不到你。”男人把嬉笑的脸一收,正式介绍自己,“我叫雷,关夫人芳名是什么呢?”
“沈青雨,”青雨问他。“雷先生刚刚在大厅吗?没看到你。”
“关老板的邀请怎敢不来呢,不过稍迟一会才到,想必关夫人也能见谅吧。没想到你这么年轻,看着比我还小上些。”
“年轻?呵呵,我今天已经听够了这样的话了,心底想什么我都知道,‘一个拜金的女人’罢了。不过我要说的是,我可没求着他把我送过来,谁知道他回去之后会不会又找个更年轻的女人,到时候,你今晚在这里的话可以对新的关太太再说一遍了。”
雷进来时正好看到丽塔被关老板拉走,大概清楚青雨为何一脸不快。他也是个爱美之人,当下转移话题想哄美人开心起来,“好漂亮的笛子耳坠呀,配上关夫人这样的美人,这就叫做锦上添花吧。”
“雷先生真会说笑,人可以穿得锦缎绸面,但终归是衣服不是?你们男人呐,最喜欢新衣服了。”
青雨话里话外都在影射关老板的本性难改,雷觉得这位关太太应该没什么威胁,一个绣花枕头罢了,脑子里装的全是风花雪月的稻草,他拿出自己风流的一面和她聊了一阵。
时间拉回第二天清晨,此时青雨已经洗漱完毕,从楼上走下客厅。仆人们正在打扫卫生,看到夫人这么早就起来急忙问好。青雨把管家叫过来。
“老周,关先生走了吗?”
“回夫人,老爷天没亮就出发了。”
“好呀!就这么急赶着回去吗?把我一个人抛在这里话也不说一声就跑了。”青雨当着管家的面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昨晚宴会结束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关老板一直呆在卧室套间里办公。他走的时候,青雨起来目送他离开。临出门前,他对青雨道了声“珍重”。之后的路,要靠青雨自己去摸索了。
七点半,管家刚把早餐端上的时候,门房说有客人到。青雨还未答复,来客就大步流星走进关家大门,但谁也不敢拦她,因为是丽塔夫人。
“哦,我还以为你今天肯定起不来呢,所以特地这么早过来,没想到你都吃上早餐了。”
“丽塔夫人,不用客气,你还没吃的话我作为主人允许你陪我一同享用美食。”
“关呢?他一早就走了吗?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绝情,一扭脸就可以走掉的男人。不聊他了,你喜欢我叫你哪个名字?是关夫人还是沈青雨。”
“当然是青雨,丽塔夫人喜欢我对你的这个称呼吗?”
“不,叫我丽塔,我不是还能悠闲喝茶读报的贵妇,现在可比夫人更有权势,再过二十分钟,我就会出现在市议会四楼的红木办公桌后,那是我的办公室。”
“既然丽塔大人你这么忙,为什么还要绕远路来到这呢,难道真是为了叫我起床?”
“青雨小姐,我过来是想邀请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