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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了我的少年(1 / 3)

这一晚上似睡似醒,头痛欲裂。我不知是做梦还是幻想,莫名其妙的一幕幕场景在我脑中不间断演绎。许睿恶狠狠的逼视着我,任我怎么哭泣怎么解释他都不理会。我和父亲大吵大闹,我去报警揭发他,警察不相信把我返送回父亲面前。校园里许睿牵着一个女孩子,她扎着蓬松的马尾辫只留给我背影,我跑上去想看她的样子,他们走得太快我始终追不上。这一晚上各种情景轮番上演,我觉得自己要奔溃了。

夜里两点,我拿起手机想给许睿打电话,我想问问他我该怎办?然而我不敢,我说出口的都是罪恶。我倒在床上,泪水不自觉的一片片流湿床单。漆黑的夜弥漫着深深的绝望,我祈祷天亮梦醒,我不要沉浸在这里,太恐怖太窒息。

清晨的阳光如约穿透窗帘来叫醒我,我懵懂中睁开眼睛的时候,上下睫毛揪扯在一起,眼角的皮肤红肿紧绷,头脑晕晕沉沉。母亲像是和我有心灵感应一般恰恰这时敲响我房间门。我拖着疲倦的身体打开门,看到母亲红肿的眼睛憔悴的脸色,我立刻就明白昨晚的一切并不是梦,是可怕的真实。她上前抱住我,我能听到她咚咚的心跳。她可能担心我会寻死吗?大概父母很担心青春叛逆期孩子的心绪没法疏解导致自杀。

“他呢?”我淡淡问。

“楼下。”母亲轻轻地说着眼眉尽是倦意。

我挣脱开母亲的怀抱,不加克制的冷语相向:“你们这一代的爱恨情仇,为什么要牵扯我们?”

母亲低垂眼眉,不答。我第一次发现她眼角的细纹,原来这么美丽的女子也会老去,也会容颜倦怠,可知比无情岁月催人老的更是心绪的折磨。看到母亲这幅模样,我内心的火气也不舍得再撒她身上。

我平了平心中的火,轻轻拉住她的手,我手掌的温度迅速传递到她手心,母亲抬眼看着我,用另一只手整理着我乱蓬蓬的头发。

“妈妈,我喜欢许睿,你知道的。”我再提到许睿不由得快哭出来。

“妈妈知道,”母亲的嘴角有了一丝笑意,“那次生日会就看出来了,南枫从来没有为谁那么焦急过。”

“这让我今后怎么面对他?”我垂头丧气的说。

“世间的恩怨太微妙了,他们始终脱不开与我们的纠葛。”母亲微微眯着眼,仿佛在回想着什么,有点入神,嘴里喃喃道:“我们伤害了他们。”

可是我在其中全不知情,何谈伤害。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他,南牧天!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败露之后他无畏无惧还能悠然的享受早间咖啡,简直令人神共愤。我安抚了母亲,气冲冲下楼,直冲父亲而去。

“梦游呢?”父亲一只大手推住我的肩膀。

“我很清醒!”我咬牙切齿的说:“对你们昨晚的谈话也记得清清楚楚!”

父亲看着我,眼神没有以前那种凌厉,反而相对温和起来:“那你说怎么办,爸爸都听你的。”

“向许睿一家道歉,去...去”我本应脱口而出的话却卡在后半截,父亲替我说了出来:“去什么?去投案自首坦白从宽吗?”

我默认般得不说话,只听父亲轻笑了两声,充满嘲弄的意味,手掌向上一挥,我以为要挨一巴掌,结果他的手摩挲着我的脸颊说:“上次爸爸教导你遇事要冷静,你这么冲动有什么好处?”片刻他又补了一句:“你要是怕许睿恨你,那很简单嘛”

我打断父亲的话补道:“很简单?让他消失?让他去死对吗?”

父亲看了我一眼,格外满意的笑容洋溢在脸上,赞道:“虎父无犬女!”

我看着他恣意张狂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愤愤的说:“不要动许睿一丝一毫!”,我的语言像是威胁可是心下的底气却输了。我明白自己并没有提要求的砝码,这声吼也就就像祈求而已。

“你离开他,他就比任何人都安全!”父亲漫不经心的说着话便踱步往外走,头也不回的丢给我一句话:“你应该好好想想这个问题。”

我急忙上去阻挡他,母亲赶忙过来拉我。

“站住!你给我站住!”我叫嚣着跟着他出了门。

“听着,天底下谁家儿子都行,就是他许政军的儿子绝无可能!”父亲站立住,言辞狠厉的对我说,尤其是提到“许政军”的名字都是咬牙切齿的。之后他就大步走向车子,坐进车里。几秒的时间司机启动车子开出院子,哥哥从另一辆车下来朝我走来。

“回房间!”哥哥揽住我,我瞪眼看他,“你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哥哥双臂裹着我使劲把我推回屋里,此时的他像是一条恶犬,不辨是非助纣为虐。

“怎么你也欺负我?”我一边挣扎着一边骂他。他听到“欺负”二字,立刻松开手,“你这样闹有什意义?非要闹得他们家人都死掉吗?”哥哥大声训斥我。

“你胡说!”我一时气急甩手抽了他一个耳光。母亲吓坏了,急忙上来抓住我的手,一只手摸着哥哥的脸颊。哥哥从小没有被人动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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