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七郎了,他的手指莫不是被开过光,随手路边抓个人劫持,先是抓了沈四小姐,再是抓了郡守大人的千金。
至于和郡守千金一起被抓的那位,银霆都不想提他,说是郡守千金的同窗,其实怎么回事谁心里不是明镜儿似的,郡守一直反对,没承想两人竟然还敢夜里私下里跑出来幽会。
而且好死不死的,杨七郎翻身上马的时候只劫持走了郡守千金一个人,将她那位好“同窗”给原地丢下了。
郡守赶到的时候,银霆已经骑马追上去了:他在扶风城的日子本就不好过,处处被郡守压一头,如今若再对“郡守千金”这件事处置不及,只怕日后还有的是小鞋穿。
郡守看着那瘫坐地上的男人,气得吹胡子瞪眼,只恨不得上前当场撕碎了他!
——
沈家大姑娘和沈国公夫人在庄园里等了许久,才等回来了沈曦曦和三公子、五公子。
沈国公到底还是没忍心袖手旁观,带着沈二公子去西城门外营救郡守千金了。
“那郡守细长胡子小眼睛,透露出一股子算计,我打眼一看就不喜欢,他倒好,什么事情都往上凑,没看出来人家文臣不惜得待见我们武将吗!”沈国公夫人也是火大,转头就将炮火转移到了沈曦曦身上:“还有你,宴席让你去你不去,让你好好的待在家里你不待,只生怕自己福大命大能活着回去王城是吧……”
沈曦曦耷拉着脑袋听着训,眼睛倒是时不时的偷偷瞄向站在她娘身边的沈家大姑娘身上。
要说她的这位长姐性格是他们全家最沉稳文静的一个,可那湖水一般的眼眸总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每每犯错,沈曦曦不是恐惧被她说道就是厌恶被她说道。
好在这次沈大姑娘没开腔搭话,沈曦曦这才松了一口气。
沈国公夫人骂人也骂完了,方才的宴席上净顾着与那位郡守虚与委蛇了,饭都没吃几口。
又一通提心吊胆,眼下肚子早饿的咕咕叫,好在这庄子里什么东西都齐备,沈国公夫人亲自下厨,煮了几碗热乎乎的面,和几个儿女围在一起吃过后,就去大厅里等着沈国公了。
几个小辈刚开始也都要跟着一起等,被沈国公夫人瞪了回去。
沈曦曦回到自己的院子,推开门,就看见有人正站在自己放在院子的躺椅边。
是她在长街尽头看见的那人。
那人也转过来了身望着她,眼眶看着有些红。
院子里突得起了风,吹得满树梧桐叶沙沙作响。
那人手中的伞掉落地上,俊朗锋锐的面容上浮现出不可置信和怀疑,他朝着沈曦曦走来:这张脸和帝姚一模一样。
回忆一幕幕涌上心头,师尊霎时之间乱了定力,封印许久的七情六欲慢慢回笼,驱散着他周身的冷淡,好像整个人在缓缓重新活过来。
“你认得我吗?”他问着,刻意压低的声音有些沙哑。
“应该……应该不认识吧。”面对对面这人莫名其妙的问题,沈曦曦有些无措。
可心里突然没来由的有些难过,那人望向她的眼眸里,似乎包含了无尽的等待、期冀、痛苦、和眷恋。
师尊伸出手,想要触碰沈曦曦,沈曦曦注意到他不仅手指在颤抖,甚至连呼吸都是一滞。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理智回笼,转头躲闪过了那人伸来的手,问道。
师尊垂了垂眸,收回了手,“恕我冒昧,只是姑娘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这语气……沈曦曦不由得想起来了寒月关的那个老头。
不行,这世道人心险恶,还是少搭理陌生人。
“哦。”沈曦曦漫不经心的笑了笑,“那现在……?”
现在确定了我不是你的故人了,可以走了吧?
而对面的人却十分淡定,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要休息了。”沈曦曦只得再重复了一遍。
“嗯。”师尊换了只手拿伞,抬脚往里迈了迈指道:“你去住那边的院子吧,院内有棵梧桐树,风景甚好。”
沈曦曦:……
这语气!这是谁的地盘!
正当她准备发作的时候,师尊又很自然的道:“我去住东厢房。”
“等等。”沈曦曦终于忍不住了,抬起胳膊横在了那人面前,“这是我的地方。”
师尊顿步,抬眸:“这里……是我的故居。”
啊???
沈曦曦跟活见鬼了一样。
这里不是郡守给他们安排的住宿吗?怎么会是别人的家?好死不死正主儿还回来了?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拉着眼前的人去找郡守。
额,不对,郡守应该心疼他宝贝女儿,亲自坐镇救人去了。
银霆也不在。
她爹也不在。
……
“你说是你家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