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采药?菜什么药?”
当然是外伤用来止血的了。
——
帝姚感觉自己不是收了个小学徒,简直是收了个催命的祖宗。
听话倒是听话,她让去采药就采药,她让劈柴就劈柴,她让辟谷就滴水不沾的……
比壹疆、夭叁还有肆将加在一起都要听话。
但就是轴,也死心眼儿。
每每采完了药劈完了柴辟完了谷,就跑到她面前来,双眼里写满求知欲,“教我。”
帝姚只好交给了他一些古籍。
是她幽居在涑水水底的时候为稳定心神,比照着蓬莱洲的古籍默出来的。
“修道先修心。”帝姚说着:“这一个环节是怎么也避不开的,壹疆在修心上停滞许久,以‘思绪行万里’比肩修道者的‘践行千里’,心灵比普通的修道者更加纯澈坚定,思绪更加深沉,但是于修道一途有利有弊,因人而异,依照你的性子,在这个阶段是停留不了多久的。”
“嘿嘿,我也这么觉得。”邵兰君笑了笑,“我修道是为了做事的,不是为了要什么劳什子成仙登佛。”
“仔细读着看吧,有不懂的地方再问我。”
“好的,那帝神姬等我把这些古籍读完了你可不可以教我术法?”
“嗯。”帝姚点了点头,心下想着:若是这一战之后她还能捡回来一条命的话,就好好教一教邵兰君,也好好重新修炼一番自己的心性。
可,她十有八九是回不来了。
等他捧着那几本誊写的古籍满心欢喜的走了。
帝姚看着他,心下又忍不住感叹着:“邵兰君和夭叁真像。”
只希望,他以后不要走上夭叁那般的路。
——
冬日还没结束,人间却十分反常的下起来了雨。
冻雨比雪还要冷,几滴落在衣服上霎时就渗入了进去,冷意触碰到温热的皮肤,让人不禁打颤儿,落在地上路面上,不多大一会儿就结成了冰。
这一日,黑云压城,大雨如同豆珠般噼里啪啦的落下,带来了浸入骨髓般的冷,这雨扰得人心思烦乱,双方备战已近尾声,大战就在这几日了。
终于是要到了最后一战的时候了。
夭叁带领着王城里的王者之师,瑕贰带领着七族,双方对峙在涑水之畔。
帝姚飘飘然立在白云之端,看着下方的争斗。
第一战打了一天,两方都有死伤。
是夜,帝姚化身不起眼的医女奔走在两方军营之中为受伤的将士治伤换药,一言不发。
第二战打了两天一夜。
帝姚继续化身医女为两方医治,一言不发。
第三战打了两天两夜。
帝姚仍然为两方医治,一言不发。
……
第七战之后,帝姚为七族那边的伤员治伤之后,心底没来由的慌乱了起来,这是不祥之兆。
她站在离主帐不远的地方,看着正在和众人商议下一战该如何打的瑕贰,突然生出来了些不舍。
纵然涑水已经被鲜血染红,但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便是离触底反弹不远了。
涑水的另一侧是王者之师的营地,帝姚到了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大部分将士都已经睡去,只剩一些身受重伤的人在痛苦挣扎着、低低的哀嚎着。
帝姚开始为他们治伤。
“那时,你到底为何不救肆将和他的国?”一道声音出现在她身后。
她站起来回过身,是夭叁。
帝姚没有救肆将的国,这件事几乎成为了夭叁的心魔,逮着机会就要来问上一问。
他也负了伤,肩上被撕出来了一个大口子。
帝姚走向他,抬手覆在他的伤口上,淡淡的金光闪烁着,夭叁的伤口迅速地恢复。
“我不要你救!”他猛地推开了帝姚,继续问道:“肆将从前那般信奉你,那般听你的话,为什么?”
帝姚双手抱拢于腹前,站立得笔直端正,清冷的神色之中带着悲伤心痛,又说出来了那句话:“凡人一切,皆是命数。”
“你别和我说什么命数!”夭叁压低着声音沙哑吼着,愤怒之下朝着帝姚丢出去一个诀儿。
帝姚也不闪躲,那诀儿伤不了她,却将她由医女的外形打回了神姬原型,淡淡冰冷的月光洒下来,为帝姚披上了一层银白色光晕,她看着夭叁:“依你,待如何?”
夭叁癫笑几声,眼里含着恨却闪着泪:“一切都是你的错!如非杀你,不能平此恨。”
宣朝国灭,神姬动情,都已经成为了他心底无法拔除的又长又尖的一根刺。
他的话音才落,就有一根长矛向帝姚刺来,她明明察觉得到,仍然不躲闪,被刺了个后背贯前胸。
她的身后,站着一个将士。
“你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