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都飞到前面,从谢韫耳边痒痒扫过。
“你喜欢我,就要喜欢全部的我。乱发脾气、不讲道理、固执又记仇的我,你也要一样喜欢。”她说。
后者一边抱着她,一边仰头看她,“它们都是组成你的一部分,不是吗?”
那些都是她的属性,失去任何一个都不再是完整的她。
他喜欢她自己,不管是优点还是缺点,只要是她,他就会一样喜欢。
何况,她说的这些算什么“缺点”呢?只是一些可爱的小性子罢了。
左右他不会让自己掉下去,朱缨索性松开手臂,改去触捏他红起来的耳垂,摸起来热热的。
忽略了某人不自在的模样,她弯着眼睛没有说话,只更加凑近他,用动作表示了自己的情绪。
“姑母不在,以后换我疼你啦。”
她忍着悸动,蜻蜓点水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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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中秋,谢韫带着朱缨离开军营,去谢府祠堂拜见了他的祖父和母亲。
这几年间,朱缨不是没有来过谢府,但这次情况特殊,她心里不断默念,却还是生出一阵紧张来。
然而当真正进入古朴厚重的祠堂,面对着座座牌位和盏盏明烛时,她心中那点局促又奇异地消散了。
她双手合十,小声喃喃:“谢老大人,辰阳姑母,你们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待他的。”
这话说的。
谢韫没有出声打断,垂下的眼中含着暖色。
自从母亲离世,他便去了军营,少有踏足谢府的时候,只在逢年过节才会回来拜祭祖父和母亲。
今日与从前一样是来祠堂,却不是他独自一个人了,
从祠堂出来,朱缨拉着他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忽然想到什么:“诶,之前你说军中禁止谈情说爱,那我们岂不是犯了禁?”
虽然她不记得军规里有这么一条,但她相信谢韫对军规定了如指掌,肯定比她强得多。
“······”
他默了一瞬,片刻后抿了抿唇,坦白道:“没有,那是我编的。”
“哈?”
朱缨险些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就想通了他当时那样说的动机,看穿一切般横他一眼,“怪不得······”
那时她要是真跟那个男兵有些什么,某人岂不是要暗搓搓怄死?可不得找个能压得住自己的东西来忽悠吗。
谢韫轻咳一声,若无其事别开视线,是肉眼可见的窘迫。
朱缨忍下来,竟没有继续取笑他。
还能怎么办?让让他吧。
她在心里得意够了,识趣地揭过这一茬,换了话题:“也不知父皇什么时候才会让我回去,若他见到你,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也不知父皇头上有没有生出白发,皇姐有没有成婚?
她上了无数封折子,家书也写了不少,偏偏魏都那边迟迟没有音信。
谢韫捏了捏她手指,安慰道:“朝堂多年不太平,想是时机还未到。陛下不让你回去,是不想你卷入祸端。”
“他不想我卷进去,却不曾问过我的意愿。”
她默默垂下眼,固执道:“我不怕那些。”
总有一日她会回去的。
她要入朝挂帅,去皇城四大营练兵点将,保护父皇,拱卫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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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日,清晨,谢韫去校场观看操练。
如今他是一营主帅,早就不必日日带兵训练。纵是如此,他也常常一大早到校场,时不时指点新兵几句,与自告奋勇的将士过几招。
朱缨正安排红缨军训练,握着剑穿过将士堆,就看见不远处立了一人。
她明显眼中一亮,加快步伐走到他面前,高兴道:“操练结束后你别走,与我打一次!”
谢韫见朱缨额上有细密的汗珠,拿了帕子递给她,问:“怕我武功落下?”
“现在太平无事,他们都松懈了许多,才被我训了一顿。”
朱缨接过帕子擦汗,嘻嘻笑道:“不过你不同,我是不敢训的。”
谢韫拿过一旁副将递来的长枪,瞅了她一眼:“谁说你不敢。”
待到众兵散去,二人开始过招。
朱缨剑风凌厉,出招迅捷,几乎是步步紧逼,直冲谢韫而来。后者执一柄长枪,起初专心防守,某一时刻开始主动出击,随后愈来愈快。
朱缨力量不及他,便一心想着如何凭巧劲求胜,最终一招不察被谢韫用枪身打中肘处,她手臂一麻,手中剑脱力掉在地上。
朱缨揉了揉小臂,撅嘴坐在地上,“累了累了,起不来。”
“开始耍赖了?”谢韫好笑,将枪立在一处,回来蹲在她面前。
“你知晓自己在力气上不能相及,一心想用巧劲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