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并州运送支援的粮草如期而至。
王孝全运粮的马车拉着粮草在官道上缓缓行进,前方是验粮的驿站,前来接应的韩闻渊早就等候在此。
“各位大人,粮草已经送到,请验收。”
“吴师傅,你过来看看,这批粮草如何?”
听到韩闻渊叫到自己,吴林赶紧跟了过去,他熟练的将粮草放在准备好的验粮盘内,然后用手了捻半晌。
“韩大人,这批粮草真是不错,干燥且纯净,真是及时雨啊。”
“好,这次多谢家主慷慨!我们感激不尽!”
韩闻渊抱拳行礼,片刻间粮草的交接已然完成。
为了保障万全,负责接应的韩闻渊行事谨慎,派人前后看顾。
眼看西楚军营驻扎的营地近在咫尺,谁料想空中突然响起一声鹰唳,随后大批元夏士兵蜂拥而至,朝着粮队直扑过来。
韩闻渊大惊,却还是保持住了冷静,他立即指挥士兵进行反抗。
奈何元夏士兵数量实在多,不出片刻,对西楚军队已成包围之势。
因为韩闻元带来的士兵不多,抵挡一阵后,他们渐渐力不从心。
几乎是且战且退,被元夏人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却还是死死护着粮草。
“韩大人,元夏人太多了,我们撑不住了,这可怎么办啊!”
伙头军吴林一派慌乱,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撑不住也得撑,不成功,毋宁死!”
韩闻渊看了一眼身侧的吴林,眼神复杂,看来主帅说的没错。
鱼儿已经上钩,是时候收网了。
“韩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苏先生能借一次就能借第二次,弟兄们的性命却只有一回啊!”
吴林言辞恳切,可话里话外都是临阵脱逃之意。
见时机已到,韩闻渊一声令下。
“撤!”
“是!”
在元夏士兵的眼里,西楚不战而退,仓皇而逃。
元夏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支援西楚的粮草尽数劫下。
野利将军立于马上,踌躇满志。
西楚粮草已尽在他手,元夏军威大盛,此时乘胜追击,必能大获全胜。
“将士们,西楚不过尔尔,今天我们就攻过雁门关,生擒李书珩!”
“攻过雁门关,生擒李书珩!”
“攻过雁门关,生擒李书珩!”
“攻过雁门关,生擒李书珩!”
元夏的士兵们士气高涨,他们个个手持长矛,高声呼喊。
“你带人将这些粮草运回大营。”
“是!”
“将士们,随我攻过雁门关!”
野利将军一声呼喝,元夏士兵立时策马扬鞭直奔雁门关而去。
一路畅通无阻,如入无人之境,若是呼延庆在此早就察觉到不对,可野利将军丝毫没有察觉到半分不妥。
他现在心里只有得胜后的志得意满。
突然,百余骑战马从四方杀出,迅捷如风。
他们正是李元胜秘密训练的的小队。
其中孟文庄一马当先,他冲锋在前,直直从元夏后方的兵士劈开一条血路。
“靠!老子忍了这么久,终于能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了!”
“是敌袭!拔刀迎敌!”
野利将军反应还算迅速,却还是被冀州军团团围住。
只因冀州军凭借着周围地形掩藏行迹,箭箭无虚发,打得元夏士兵措手不及。
“野利将军,别来无恙啊!”
一道声音从雁门关上响起,野利将军慢慢的抬起头,往雁门关上望去。
他看见一人银甲轻裘立于雁门关的城门上,那人嘴角逆着光,好似天神临凡。
“李书珩!”
野利将军咬牙切齿,他竟然中计了!
……
苏珏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置身在一片混沌。
这里没有其他生命,甚至听不到任何声音,方向和时间在这里都失去了作用。
他茫然的走了几步,眼前渐次出现尘世万千。
他看见的世界和他现在所处的世界别无二致,只是这里没有他的存在。
每个人都各有归处,甚至没有那么多的生离死别。
可他自己呢,这里的万家烟火没有一个是他的归处。
生与死,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在这里,他好像一个被时光留在原地的人,不能回头却又无法前进,明明他现在和世人身处同一个世界,呼吸同样的空气,沐浴同样的月光。
可苏珏走在车水马龙的街上,他看到其他人幸福生活的那一刻觉得只有自己如同行尸走肉般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