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城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格外冷,天空飘着鹅毛大雪,一阵阵刺骨的寒风从西北方吹来,光秃秃的树木受不住西北风的狂袭,在寒风中摇曳。
姜止愿走在街头,刺骨的寒风吹的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她半边脸都埋进了围巾里,只露出两只眼睛,哪怕头顶已经带上帽子,发梢还是没能幸免沾染了雪。
行人在猖狂的风声中缩着脖子,艰难地挪动着脚步前行,嘴里不停埋怨老天爷。
姜止愿没精打采地靠在公交车站牌处等车,不知是不是因为下雪缘故,迟迟不见11路的身影,连出租车都很难打。
站着有些累,姜止愿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四十多了。
算算时间,徒步回去也就十几分钟,到家可能七点左右,写一套试卷再去陪姜惜刚刚好。
姜止愿裹紧了外套,朝着巷口走去。
雪一层层盖在地面,已经慢慢结成了冰,姜止愿今天穿的鞋子不是很防滑,险些就摔了,所以走的步伐有些缓慢。
姜止愿家住在西区对面的高档小区,步行回家必须要经过西区。
那一片是老城区,巷□□错,一条巷子可以通往很多小路,不熟悉地形的人很容易走错,跟迷宫似的。
西区是老城区,早年城市改造拆迁并没有规划到这一带,这边房子都是平层老旧房,鱼龙混杂,治安管理的水平很差,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烟头,墙上大大小小的广告贴纸,垃圾桶也七扭八歪,附近还经常有游手好闲的混混打架斗殴。
时常半夜里都能听到救护车鸣笛声,父母对姜止愿跟姜惜多次强调过这个地方,不是必要的情况下,不要靠近这里。
东西终究有别,这里就是乱市区。
今天属实情况特殊,如果不是赶时间姜止愿压根不会走这边。
“啊!!!”距离下一个巷口几米之外传来一阵惨叫声。
姜止愿止住了前进的脚步,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害怕极了。
这种情况第一次遇到,她有些慌乱躲进了别人家的窗口道,狭小的空间里散发着食物腐败的酸臭味和衣服未晒干的霉味。
姜止愿皱着眉,捂住了想要呕吐的嘴,缩着身子蹲在地上,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被发现之后被人灭口。
巷口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错乱,听声音应该是好几个人,那些人嘴里还骂骂咧咧着低俗的脏话,不堪入耳。
姜止愿朝巷口探了探头,几个小青年站成圆圈状,五颜六色的头发,看着流里流气,一副坏人样。
中间位置还跪着个人,不停磕着头,嘴里喊着:“屿哥,对不住,这周钱我一定会还上。”
圆圈中心站着一个小黄毛,粗鲁地扯着跪在地上那个人的头发,一把拽上前来。此场景让人头皮发麻,姜止愿觉得自己头皮已经开始疼了。
小黄毛将那人狠狠甩在地上,对着前面说道:“屿哥,你看怎么处置这个龟孙。”
闻声细看,才发现斜角处还有一个人慵懒倚靠着墙面,一身不显眼的黑衣。
那人个头很高,带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帽檐压的很低,看不清楚眉眼,隐隐约约能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下颚线。他似乎不怕冷,身上只套着一件看着很单薄的冲锋衣。
那人垂直头,节骨分明的手把玩着一把小刀,大拇指顶着刀柄一收一伸,刀在昏暗的路灯下发出一道骇人的光。
姜止愿第六感,此人是个——危险份子。
跪在地上的人求饶着:“屿哥,求求你了,你再宽限几天吧,钱我马上就还给你,就再宽限我几天吧,屿哥,求求你了。”
“又几天?张克,我给过你机会。”少年慢慢蹲下身子,一只手捏着那个叫张克的下巴,另一只手将刀收进刀鞘里,举起拍了拍张克的脸,神情轻蔑。
张克嘴里一直发出求饶声。
许是觉得没意思,少年站起身,微微挑起了嘴角,又玩了起了刀子。
“你们看着点,别下死手。”少年朝着旁边的黄毛冷冷说道,又用刀比划了一个朝下的动作。
黄毛点了点头领会,拽起地上的人,黄毛挥着拳头一拳一拳打在张克身上。
地上的人发出一声声惨叫,他扭动着身躯想躲开,可黄毛怎么会让他如意,他朝身后招了招手,后面的几人相拥而上,围成一个小圆圈,让地上的人无处可逃。
张克嘴里恶狠狠不停地咒骂着:“陈屿,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畜生,你不得好死!”
只可惜话音刚落,那几个人打的更狠了,张克随即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空气里开始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你个龟孙,你敢骂我们屿哥,你看我不打死你,你这个畜生东西。”小黄毛很不满,加大了力度挥舞着拳头。
姜止愿害怕极了,手紧紧捂着嘴巴,闭上了眼睛,画面太血腥了,她的胃止不住在翻江倒海。
耳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