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中央,男人穿着一身藏青色条纹商务西装,身姿挺拔,三七分油头梳得光鲜,神情倒是十分严肃,眼中皆是淡漠,下巴蓄了胡子,但只有一点,在远于社交距离的位置看,只依稀看出青色。
“谭总!麻烦留步一下,我们留个念!”
谭季楼被声音吸引,鬼使神差地,朝许如愿这里看来一眼。在转头躲避之前,谭季楼发现了她。
他的确是看到了她,眼中的淡漠瞬间消散。
他似乎很意外自己会在这里遇到她。
没有人发现他们眼神交汇。接待的仍在接待,追捧的仍在追捧,各行其是。许如愿的胆子瞬间暴涨,她才不想在这里见到他,一点儿都不想,于是毫不留情地朝他翻了个白眼。
姑娘把自己的拎包一甩,昂着头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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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云大学的主校区,离市中心真的很远,是开车都要近半个小时的距离。
城市高架上,一应都被种上了海棠,极艳丽的一片,沾着午后金色的阳光,就更加明媚。许如愿托头看着窗外,她想,她还是喜欢这样平凡的生活。
“芙芙姐,噔噔,澄园楼刚出锅的萝卜丝饼,尝尝?”
周芙正在工作台上整理着什么材料,许如愿提着一盒热腾腾的油饼进门,心情还是不错。周芙没拒绝她,暂停了手里的工作,跟她一起去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
“在想什么呢,油都滴到裤子上了。”周芙叫醒了正在走神的许如愿,赶紧扯了纸巾给她。
许如愿回过神,发现自己新买的真丝裤子基本报废,心痛欲绝,都怪谭季楼那个渣男。她刚才在想他下巴上的胡子,心里别扭。
“在想,今天晚上吃啥。”许如愿朝周芙笑了笑,“哦对了,刚把画交给老虞了,他让我来给你帮帮忙。”
说完把手里的饼往盒子上一搁,扔掉一次性手套,双手虔诚往头顶一举,“主人,请敬请吩咐妲己。”
“在吃东西呢,少逗我笑。”周芙正在吃饼,闻言拿胳膊顶了顶她。
许如愿顺势挽住了她的手,撒娇道:“咋了嘛,我现在在你这里白吃白喝,你又不肯收我钱,那你就是我的主人嘛。”
她甩了甩周芙的手,装小猫。旁边的真猫绒绒球见了,危机感满满,忙喵叫一声,跳上了沙发,窝在了周芙的怀里。
周芙挺高兴的,点了点头,故意道:“行啊,那这周六早上九点,跟我一起去临湖美术馆布展吧。”
“啊,周六?”许如愿直接垮下脸,嗓音也不夹了。
“有什么问题吗?”周芙笑着回头看她。
许如愿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那我叫阿岑和你男朋友一起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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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晨,许如愿跟周清岑去澄园楼约了个早饭,吃得酒足饭饱后,两人才手拉手走去了临湖美术馆。
“愿愿,你这次画了什么画呀?”
周清岑至今还没见过许如愿的正式作品,因为许如愿从来没有给自己的作品拍照留念的习惯,家里也不留一副作品,不是扔了,就是让人卖了或是送了。
“我这里是纯墨色山水,没设色,懒得上色了,但我觉得颜色层次弄的还行,一会儿带你去看哈。”
许如愿回忆了一下,画完快一礼拜,心血来潮发挥的作品,她根本没过脑。
“行啊,我的小凡尔赛。”
“你干嘛说我!”
姐妹两个有说有笑走进美术馆大门,大厅里人挺多的,虞国平在学校里开设的那个什么美术小组的成员几乎都在,低年级的高年级的都有,周芙是负责人。
但大厅里的气氛都不是很好。
所有人背对着许如愿和周清岑两个人,正讨论着什么东西,挺焦灼的。
“芙芙姐,要帮忙吗,我们来了?”许如愿走到周芙身边问。
周芙转过身,脸色不太好,“愿愿你得正好,有件事真是十分抱歉。”
周芙笑不大出来。
“是出什么事了吗?”许如愿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这样的,你的画,可能。。。没有办法展出了。”
“啊?怎么回事,我的画不是一直放在虞老师那里吗,给我把画裱坏了?”
“哦,不是虞老师那边出了问题,是我们搬运的时候,出了点疏漏,导致你的画面有一部分被污染了。”
“啊?能让我看看吗?”
“在这边,你跟我来。”
许如愿跟周芙走去了A展厅,她的画被平铺在地上,从远处看就能隐约看到一团黄褐色的污渍,面积挺大的。
“不是吧,谁对着我的画吃辣条了?”
污渍准确来说,是油渍,很明显,是辣条油浸染的痕迹,许如愿很熟,她小时候的数学卷子总遭这种殃。
她现在没多生气,只是觉得有人边运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