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逮住机会被他主动抱在怀中,怎会如此轻易的放过。
对于齐楚昭的脚步声,孔靖瑶已经再熟悉不过了,先前他还未走近时,她便早早地发现了他,于是算好了时机,不早不晚,堪堪落入他的怀中。
齐楚昭对此无计可施,他伸出一只手指探了探孔靖瑶的鼻息,平稳有力,这才放下心来,将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膝窝,轻松将人打横抱起,步履轻缓地朝着陈泽晋的房间走。
期间,孔靖瑶好似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惊恐地往他怀中缩了缩,细软的小手扯着他腰间的玉带,挠得他浑身燥热,却为自己身体自然的反应羞愧不止。
一回到房中,齐楚昭第一时间就将孔靖瑶丢到了小榻之上。
起身后,齐楚昭嫌恶地瞪了孔靖瑶一眼,她一个郡主,一日日的,不跟城中夫人小姐们相约去看看珠宝首饰,抚抚琴,作作画,偏要跟到这大理寺查案子。
身子也不好,昨日他回府路过辰王府,就看见孔靖瑶的贴身侍女慌慌张张地往外跑,拦下来一问才知她发热了。
不过歇息了一晚的时间,人都还未好利索,就又来帮忙查案。
也不知是这案子真的让她如此好奇,还是因为这大理寺有什么吸引她的地方。
越想越心烦。
齐楚昭索性转身不再看孔靖瑶,回到堆满卷宗的长案前,视线落在刚刚孔靖瑶拨过灯芯的油灯上。
他伸手拾起她刚刚捏过的灯簪子,看得有些失了神。
甚至连陈泽晋何时进门的,都未曾发现。
“这灯不亮了吗?要不要我叫人来换换?”说着,陈泽晋就要伸手去拿灯。
齐楚昭举起灯簪子在他拿着灯的手背上,重重一敲,“不必。”
陈泽晋白白挨了这一下,疼的牙嗞嘴歪,“不换就不换,干嘛还动手啊?!”
两人斗嘴的间隙,陈泽晋终于发现房中怎么少了一个人,回头一瞧,才发现孔靖瑶正睡在小榻之上。
陈泽晋偷偷瞄了孔靖瑶一眼,贱嗖嗖地附在齐楚昭耳边,“你真没考虑过跟辰王提亲?”
齐楚昭懒得搭理他,“明知故问。”
陈泽晋追问,“那婚约都是早十几年前先王定下的了,这些年你一直带兵努力维持这外邦与边境的稳固,不就是为了打破这婚约吗?”
齐楚昭不再理会,向他摊出一只手,“度牒呢?”
“不要怪兄弟没提醒你,一天天这样板着脸,再好的姻缘都会被你吓跑的!”
陈泽晋一边不满地说,一边又恭敬地将厚厚一沓度牒放到齐楚昭手中。
“从商贵进寺,到商贵离开的那些年中,空灵寺所有颁发度牒的记录都在这儿了,我刚刚在回来的路上翻了翻,并未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齐楚昭接过记录后,并不是依次在翻,而是着重地看了其中几页之后,执起毛笔,沾了点朱砂,在他们从空灵寺中待会的手札中寻到了几处名字,依次圈了起来。
陈泽晋结果他圈过的名册,依次将法号读了出来,“普玄、普净、普生、普诚、普源,为何你觉得是他们?”
齐楚昭抬起食指在陈泽晋带回来的度牒上敲了敲,“看出什么了吗?”
陈泽晋依次找出五人的度牒。
五人出家前,不仅是同籍,并且是同姓刘,年岁依次相差一年。
陈泽晋将五张记录都举在手中,“难道你怀疑,他们几人有亲缘关系?但是即便是有亲缘关系,不能说明他们会一起得罪同一个人啊?”
齐楚昭拿出他们从京兆尹处调出的最新的京中在籍记录,“你再看这儿。”
记录中,当下刘裕也就是改名过后的商贵,法号普净本名刘齐,法号普生本名刘志,法号普诚本名刘丘,这四人都同在京城。
而有一个叫法号普源的并不在记录之列。
陈泽晋指着普源的圈,“这个呢?普源你为何也将他圈出?他难不成就是楚天道人?”
“对!”齐楚昭点头,“你看这里,普源因为偷喝酒被逐出空灵寺,并且他因为喝酒引起山下一户农舍被烧,他自己也被波及右手手上,现在只要去找人确认楚天道人的右手上是否有陈年的烧伤,基本就能确认其曾是普源的身份。”
“好!”
这一天也算是没有白费,陈泽晋正要叫人去确认,一个小吏慌慌张张先一步出现在门前。
陈泽晋和齐楚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小吏结结巴巴地大喊道:“报报报报,城东……又又又……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