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这样的事,大家都很震惊,但唯有一位姨娘对商贵嗤之以鼻……”
“你还记得吗?就是白日里说商贵陈尸现场是被布置成众合地狱的那位,后来我给了那位姨娘一个玉佩作为交换,她将知道的事情统统告诉了我。她说,之前她也以为商贵是个很好的人,至到去年的七月半,她碰巧在后山撞见商贵在河边烧纸,一边烧还一边朝着西北方向作揖,嘴里含含糊糊地念着,我只是拿了你们的东西,害你们性命的不是我,你们别缠着我了……”
听完孔靖瑶的话,齐楚昭也陷入了沉思,白日里,他抵不过陈泽晋地缠磨,答应帮他一同寻找线索。
一下午,他们一起看完了巡捕上交上来的关于商贵平日里接触过的人对他的评价,几乎每一张都在夸商贵如何如何为人正直,如何如何待人亲善,当时齐楚昭还奇怪,这世间真有如此八面玲珑之人吗?
现今,听孔靖瑶这么一说,看来关于这商贵的往事,还值得再继续深挖。
孔靖瑶说完后,一直满怀期待地等待着齐楚昭对她好不容易得来的重大发现拍案叫绝。
谁知,最终等来的却是齐楚昭在她脑门上重重弹了个脑瓜嘣,疼得她狠狠吸了一口冷气。
齐楚昭没好气地呵斥道:“傻子,在状况不明的当下,如果你一个弱质女流,只身贸然去询问关于凶犯的线索,万一被有心之人盯上了,怎么办?!”
“我……”
孔靖瑶本想反驳回去,却听见国公夫人的脚步越来越近,到嘴边的话统统咽了回去,脸上的表情也换成了委屈扁扁嘴,憋红了眼眶。
分毫不差,就在她一滴泪水下一瞬就要夺眶而出之际,恰逢国公夫人手中端着一个红木托盘走了进来,见桌边的二人,一个气呼呼,一个哭兮兮,将托盘上置于面后,重重给了齐楚昭后背一掌。
“怎么回事,我将人交给你的时候,明明是开开心心的,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将人给气哭了?!”
国公夫人转而又轻声安慰孔靖瑶,“庆阳不怕,什么事情都有干娘在,这小子要是敢欺负你,我帮你打回去!”
“没事的干娘,都是庆阳逾矩了,煜恒哥哥教训的是,庆阳以后定当注意分寸。”说着,孔靖瑶还不忘啜泣几下。
国公夫人哪里见得孔靖瑶这般,照着齐楚昭的后背又是几下重击。
看着齐楚昭疼得龇牙咧嘴,孔靖瑶被弹脑门的气也消了,调转头来劝解国公夫人,“干娘莫要怪煜恒哥哥了,他也是不想庆阳辛苦的。”
听到这话,国公夫人半信半疑地乜了齐楚昭一眼,“看在庆阳为你求情的份上,今日便饶了你。”
国公夫人回头拾起碟子中的粉红色桃花形状的糕点捏起一块,递到孔靖瑶的唇边,“快趁热尝尝。”
孔靖瑶唇齿轻启,就着国公夫人的手,在那桃花糕点的花瓣上咬了一小口,慢条斯理地动了动嘴,水灵灵地大眼睛闪烁着惊讶地光芒,“相较上一回,干娘这次做得几乎是入口即化,桃花的香味含在口中香而不浮,甜而不腻,正正好。”
“庆阳,你知道干娘最喜欢你什么地方吗?”
孔靖瑶懵懂地眨眨眼,“是什么?”
国公夫人伸出手指在她唇上轻轻一点,“最喜欢你这张甜死人的小嘴,哎,你如果能嫁过来,综合综合煜恒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性子,那便是极好……”
“不可。”齐楚昭鲜有跟国公夫人顶嘴的时候,这一次却是打断得格外不留情面。
国公夫人提高了嗓音,“怎么不可,庆阳那婚事本就是先皇……”
“这事请您休要在提起。”
说完,齐楚昭起身便要走。
国公夫人本打算将人抓回来教训,就看见陈泽晋急匆匆地出现在正厅的门口。
他头上的玉冠跑得都有些偏了,双手撑在膝上,气还未喘匀,便忍不住开口——
“煜恒快、快跟我走,城西、城西有发现了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