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与他并不相识,有的人与他素未谋面。
“梨子?”贝克曼不解地问。
他反应过来,这是贝克曼在问下一年的贡品,而香克斯却突然说起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
“你什么时候喜欢吃这个了?”
船副投来的眼神古怪,“香克斯,你最近怎么了?”
他喉头干涩,因为有人喜欢。
喜欢吃梨子和草莓,偏偏有时候被酸到还会露出委屈的表情,香克斯费尽心思想着,干脆特意圈了好几片岛屿专门供给,给岛上的人最丰厚的待遇,只要他们认真种出她喜欢的东西。
可是他身边哪有这样的人?
红发香克斯身边没有这样可以让他付出的存在。
他开始觉得自己喝酒把脑子喝坏了,不然怎么会突然幻想出一个女人。
“没有,就和往年一样吧。”
香克斯对露出探究表情的船副说,“我只是突然想到而已。”
再后来一个叫做火拳的青年上门拜访,道谢时颠三倒四,香克斯挂着笑听着,在对方说话时想:如果她在的话,艾斯一定不会这样笨拙。
……她?
一瞬间的恍惚没有让火拳发觉,也没有任何人发觉香克斯喝酒时的停顿,高大的青年说出自己的野心,香克斯却突然想问她还好吗?
……她是谁?
香克斯回到房间,对着镜子看自己,还是这样的脸,他声名在外,强大无可匹敌,亲信下属追随,无数人前仆后继爱他。
酒馆里有人搭讪自荐,他默不作声地微笑举杯当拒绝。
他对女色并不热衷,或者说,红发对世界上任何一切世俗的享乐权力财富都不在意,就连喝酒时也只是笑。
香克斯永远从容温和,游刃有余,多余的情绪仿佛都在1500年的小镇随着眼泪消失,他怀揣着不被人理解的念想和坚持,几乎执拗地维护大海。
后来人们说,红发香克斯有一个底线。
不要在他面前侮辱女人,上一个这么做的海贼被他突然当街斩杀,哪怕是船员也迷茫,不明白老大为什么会这样冲动。
一个正派的海贼。人们于是这样评价他。
只有香克斯知道自己内心骤然升起的暴戾。
这些恍惚的瞬间会让香克斯思索,是什么敌人的阴谋亦或新的恶魔果实?
不是,他的直觉在大脑运转之前反驳,理直气壮,义正言辞。
他想了半天,觉得也没什么大碍,只是一个念想,一个梦境,人在大海上航行的时候都会看见海市蜃楼,不正常的人那么多,他幻想出一个漂亮女人也没什么不对。
哪里都正常,世界就这样运行,就像日升月落是铁则。
香克斯从来没去思索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存在,只是百无聊赖的时候会用来打发时间——这位只存在于他幻想中的水泽神女,如果真的出现,他会怎么做?
——我会保护你,爱你,我们在全世界巡航,去探最高的山峰,看金币般的满月,听蜂鸟的作鸣。
只要你在身边,就有鲜花的洪流与无尽的夏天。
他又喝多了。
他想,开始喝另一瓶果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迷恋这种甜甜的滋味。
嘴巴里都是甜味,他在睡前突然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勾起嘴角。
后来一次闲逛,一个盲眼的占卜师突然停住脚步,端详了半天对他说:“你真倒霉。”
所有人都拿看死人的目光看这个不知好歹竟然讽刺四皇的老太婆。
“哦?是说今天的酒卖完了吗?”
香克斯没有生气,他脾气其实不错,也不在意她说的话,只是笑笑地走过。
那个声音在背后唠唠叨叨,最后只有一句话被他听见。
“……被探测的轨迹……”
香克斯没有放在心上,这段经历很快被他遗忘。
海浪推来推去,新生代的海贼上门挑衅,被他一刀斩落,香克斯下意识想要低头,总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有人无奈又温柔地看他,又在他的眼神攻势下失笑松口夸他厉害。
“怎么了?”贝克曼问他。
他左手的袖管空荡荡,身边依旧什么都没有。
香克斯没有回答,突然问:“白城还好吗?”
北海出生的船副愣了好一会,才从记忆里想到他在说什么,于是奇怪地看他:“弗雷凡斯?你在说什么,香克斯,弗雷凡斯早没了。”
“可是我记得……”
他顿了一下,北海的明日之城毁于一旦,这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哪怕是轰动一时的大新闻,在时间面前也渺小的可怕,已经没有什么人记得那座美丽的白色城镇了,北海出生的贝克曼也是,他曾经最爱的那一种香烟牌子都早已停产。
时间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