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2 / 3)

脑子里却还在回想讲座里的谈话。

是巧合吗?恐怕并不可能。

火焰卷席而来,我神色如常地在书页落下批注,医疗团的实习生……看来有必要跟着去一趟了。

“在想什么?”

头发被没有规律地来回抚摸,力道不重,但舒服得刚刚好,感觉下一秒就可以在冬天的阳光下伸一个懒腰。

“我在想,”蓝色的笔墨泅在米黄色的纸页,我半眯着眼睛,头也不回地回答,“海军擂台赛的七个赢家里,有没有你呢?”

胸腔里传来低沉的笑声,我侧头看见库赞的眼珠,深黑色的瞳孔近得连纹理都能窥见,平常懒洋洋的脸上带着神气——当然不是因为自己的胜迹——“这是被小小姐夸了吗?”

“是呀。”

我认真回忆,不假思索地回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觉得你的见闻色很厉害了。”

无孔不入的冷雾就像一层面纱,轻薄却令人窒息,全身都要被剖开看透。

这样想着,身体内部似乎又开始沸腾。

身后的男性将头低下来蹭蹭,柔和的须后水味道再一次与回忆重合。

“嗯……你刮胡子了吗?”

我若有所思地看他的下颚,得到肯定的回答。

“泽法老师*的建议,没有扎到你吧?”

我摸了摸对方光滑的下巴,这种可爱的小心思的确让人心情愉悦。

连带着身体的燥热都随之平复不少。

马尔科凝结出来的不死之焰,原来有这种副作用?还是说,因为那场讲座而产生的怒意急需发泄呢?

现在天色已晚,打架会引起没必要的注意。

所以最优解的话……我开始地盯着他。

“哎呀呀,怎么了吗?”

库赞的声音里犹带着喜悦,就像被喂了枣子的家犬,心满意足地晃尾巴。

乱蓬蓬的头发摸起来毛绒绒的,触感非常奇妙,谁能想到海军大将的头发像玩具熊一样柔软呢?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我慢吞吞地说,手指没入黑发,“库赞想做我的情人,对吧?”

他的眼睛噌得一亮,就像小灯泡一样发光,尾巴几乎晃出残影。

“莉莉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吗?”

有点可爱。

这个男人一直在讨好我。我清楚地知道。

身份没有暴露前,是温柔的不容拒绝。

现在这样小心翼翼,恐怕是被之前的作派吓到,改而从强势变成讨好:眼也不眨地答应大脑入侵这样危险的能力试用,被改变无数次意图也要贴上来亲近,于是距离感一点点被消磨,假名也要用他建议的白百合。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吃这一套,我的人生中不缺乏大男子主义的异性,但通常留给我的都不是什么好印象。

“有哦,”我换了姿势跪坐在他的大腿,不知何时肌肉已经紧绷地像石头一样了。

衬衫妥帖地包裹肩颈,在普通人身上容易显得粗笨的身高和体格,却巧妙地变成这个男人的优势与魅力。

库赞对我来说是存在性魅力的。我想。

没有必要强行否定这点,修泽奈尔教我的第一课就是正视欲望。

好的、坏的、他人的、自己的。

——“但是你要记住,娜娜莉。”俊美的皇兄露出冷淡的笑容,“你所需要做的,就是掌控它。”

——“并且成为它的主人。”

“去洗澡吧,大将。”

我拍了拍他的脸,摸起来也是冰冰凉凉的,体感温度非常舒服。

“在我看完这本书之前。”

看着他紧张又喜悦的背影,我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连带着愤怒的情绪都消解不少。

讲座上的那一番人生来不平等的谈话实在太熟悉了。

有关基因的研究,扩大的实习生要求,以及与海军展开的合作——种种因素累积,就要标在脑袋上让我侧目:V.V又在打什么主意。

基因实验或者Geass,我猜测着就是这两个老生常谈的东西了,从前在帝国的时候便有专门的研究所主导实验,更别说现在了。

我不觉得他会放过如今便利的机会。

吹干笔墨,一封完美的实习申请函便已经写好,我一放笔就听见盥洗室里的水声一停。

这个还不能让库赞知道。

我想到,随意地将它夹在书页内,他可不适合牵扯进来这个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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