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曾经被多弗朗明戈请来的老师看见我只把他当做舞蹈架子自顾自地转圈,恐怕只会气得吐血。 我们单手相握,靠手臂的引带支持着,他的小臂微抬,就足够让我快活旋转一圈,脚尖点地又快速变幻动作,肢体轻快地触碰又分离,小巧的冰蓝宝石在摇动中闪耀着柔和的光芒,柔软的领带时而蹭到脸颊,与其说是交谊舞,不如说是两个无聊的人在寻乐。 不远处,演奏进入新的阶段,乐声娓娓道来,明朗又柔丽,掩盖角落里的轻声欢笑。 一曲终了,他若有所思。 “怎么了吗?” “不,我只是在想,很久没有这样运动了。” 我动了动还被他握住的手,同样带着怀念感慨,“我也很久没有跳过舞了。” 多弗朗明戈喜欢举办宴会,来展示他的势力和部下,有时候我也会作为附属品共舞一曲。 曾经我还疑惑,为什么一个海贼喜欢这样装腔作势,直到罗西坦白才知道,对方依旧自豪于自己的天龙人血脉。 或许正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来宣告自己的高高在上。 除了罗西和他的父母,这群世界贵族真是一如既往的人渣。 我这样想着,顺势收回手,快乐地行了礼,“您是一位很不错的舞伴,库赞先生。” 和多弗朗明戈共舞,想都不用想、我便是被死死扼住的一方,只能跟着对方的心意转动,像八音盒的人偶。 但是面前的海军愿意给舞伴自由发挥的空间,就足够讨人喜欢了。 能够使用双腿之后,我便几乎狂热地喜爱着这样的体验,包括舞蹈在内。 自由的感觉谁会不喜爱呢? 我顿了顿,还是柔声道谢。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快乐地跳过舞了。” 母亲死的那天正是宴会,将将学了舞步的我还兴致勃勃缠着哥哥,要和他一起跳。他天生聪慧,连舞姿也无比优美,我还记得年幼的自己期待了许久,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 ——“在宫殿也可以跳舞呀,娜娜莉。” ——“不要嘛!人家想要在音乐声中起舞哦~哥哥!” ——“真拿你没办法,那么我们一起练习吧。” “那就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了。”外套被他披在肩上,我却愣了神。 “生日礼物是指……?” 他停下脚步,似是毫不意外,“我的生日,小姐。” 我五雷轰顶。 为什么查尔马可圣要开宴会,为什么要给他做新衣服,为什么他可以溜出会场。 原来都是因为面前的这个人! “看你的表情,果然是一点都不知道呀。”他幽幽吐露,“哎呀呀,年龄越长,代沟就越深呢。” 我下意识地愧疚起来,立马道歉:“!对不起!” 反倒是他挥挥手,“不……说起来明明打算量尺寸的时候告诉你,也不知道为什么忘记了。和你没有关系哦,小小姐。” 我在背后握紧了手。 “那个、有什么可以补偿您的吗?”我忐忑不安地询问着,不管是从哪种角度出发,似乎都是我把他骗得很惨。 库赞想了想,将扣眼的鲜花摘下,犹豫了一会,似乎在踌躇着什么位置,最后轻轻别在我的耳后,冰冷的触感一抹而过。 “这样就可以了。” 我摸了摸柔软的花瓣,嘴角有一瞬间的停滞,干脆对着单手插兜的男人告别。“那么,明天再见吧,中将大人。” “娜娜莉。”他突然出声叫住,眸色幽深,“我可不是因为生日,才邀请你跳舞的。” 时间似乎凝固,但下一秒我立刻笑出声,“您在说什么呢?明明是在向我赔罪好吗,打扰了两次的先生?” 我望向面前被抹除了一天记忆的海军,柔声告别,“天色太晚了,您还是早点回去休息。” “查尔马可圣还需要您的保护呢。” 夜色中,对方轻笑出声。 “你说了算。” 脚步声逐渐消失,指腹擦过的地方似乎正在发热,我默默摇头消去这个错觉。 “你回来了,娜娜莉。”索拉皱着眉头紧张地打量我的神色,“这不是库赞今天戴的……?” 我冷静地点头,仿佛看不见她的欲言又止,只是说道:“计划还是提前,索拉。” 如果再这样下去,哪怕再怎么消除记忆,他也会说出同样的话。 而且,库赞久久不行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