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匡山知道吴芝不会轻易相信,只道,“吴芝,她在邺京所做之事本王皆都看在眼里,你不必在为她说话。”
吴芝见翟匡山神色说笑,这才意识到严重性,拧眉道,“王爷,那杭鹰呢?杭鹰在的话,定会劝住郡主的。”
吴芝知道翟凤玲此人性子直爽,也容易冲动,所以翟匡山将杭鹰放在翟凤玲身边,便是为了保护劝解翟凤玲。
翟匡山面色阴沉,冷声道,“本王已经杀了他。”
吴芝眼中闪过震惊之色,杭鹰曾是翟匡山看重的侍卫,不然也不会送到翟凤玲身边,可王爷竟说将人杀了。
“王爷……”
“好了。”翟匡山打断吴芝的话,“从今往后,西北王府没有流云郡主,只有娇娘,你也告诉府中其他人,让他们莫要再提起翟凤玲,本王日后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
吴芝张了张嘴,终是应道,“是。”
吴芝出了春和堂,脸上神色就没有舒展开。
她很想知道邺京都发生何事,便去寻护王爷回来之人问话,但他们都是三缄气口,显然是翟匡山交代过。
吴芝实在不相信翟凤玲做出什么事情,让翟匡山不认翟凤玲,只认顾娇娘?
晚上,吴芝张罗着做了一桌接风宴,然她看向顾娇娘的目光却没了白日的热络,反而带着审视。
宴席罢,吴芝让人扶着翟匡山去休息,又亲自送顾娇娘回客房。
到了房间,娇娘让含嫣和杏花先下去,而后道,“吴姐可是有话要问我?”
吴芝扬眉,颔首道,“姑娘是聪明人,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想知道王爷和郡主在邺京发生何事?为何王爷此次回来没有带郡主,却只带你回来?”
顾娇娘道,“吴姐应该是已经问过王爷了吧?”
吴芝心中欣赏顾娇娘的聪明,点头,“不错,王爷竟说要同郡主恩断义绝,不再父女相认,我实在不敢相信,王爷那么爱护郡主,怎会做这种决定?”
“顾姑娘不知道,郡主六岁便被王爷收养在身边,那些年王爷事务繁忙,也都会亲自教导郡主,奴看得清楚,王爷是真心将郡主当做女儿看待的,郡主同样如此。”
“正是因为王爷对郡主爱护,所以郡主性子张扬冲动,但她性子单纯,绝不会做出伤害他人之事,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顾娇娘看出吴芝是真心担忧翟凤玲,索性将事情原委皆都告诉吴芝。
当听到翟凤玲进宫将顾娇娘的身世戳穿,这才连累的翟匡山被元贞帝带进宫,路上还遭遇了元贞帝派来的追兵劫杀,心中满是震惊。
“不,郡主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吴芝喃喃低语。
在她眼中,翟凤玲就是有些任性而已,在这种大事上怎么可能犯糊涂?更别说还险些害了王爷!
“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吴芝脱口道。
顾娇娘顿了顿,“吴姐不愿相信,我也无可奈何,但我所言皆是真,如果吴姐不相信,可以问问王爷身边的人。”
吴芝张了张嘴,她深深看着顾娇娘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顾姑娘告知。”
顾娇娘没有多言,她将所有事情告诉吴芝,至于吴芝信不信便不是她能做主的。
翌日,顾娇娘和郑娘子正想去见翟匡山,却见乌岐快步走来。
“顾舟要见你。”乌岐面色难看,眉宇间难掩郁气,“今早王府下人给他送了饭,他打碎碗用瓷片抵着喉咙,威胁着要见你。”
郑娘子闻言面色大变,沉声道,“小少爷如此执拗,这可以如何是好?”
顾娇娘说道,“我去看看他。”
到了顾舟的屋门外,顾娇娘让郑娘子而后乌岐在屋外等候。
郑娘子不放心,“姑娘要小心些,小少爷经历大变,性子变得执拗疯狂,他只是……”
顾娇娘拍了拍郑娘子的手,“我明白的。”
屋内,顾舟抓着瓷片的手满是鲜血,那张满是疤痕的脸上布满怨恨疯狂。
看到顾娇娘进屋,顾舟咬牙道,“娇娘你马上送我回去!”
“你可贪生怕死,但我不能!”
“我是顾家人,我要为顾家报仇!”
顾娇娘没有回答,她坐在屋内桌旁,抬眼正视着顾舟。
“小叔,你可有想过,殇王为何救你?”
顾舟一愣,旋即冷声道,“我不知道他为何救我,我只知道他将我困在那间屋子内,也不将我送到狗皇帝面前,想来定是有什么阴谋!”
顾娇娘沉默,其实她心中再有疑惑,只是在邺京她的身世突然被揭穿,也就没有时间询问宴行止。
宴行止明明是皇子,却要保护十六年前被灭门的顾家人,不仅如此,他也在寻找顾家印章,甚至最后还将那张暗兵地图拿走。
她也曾怀疑宴行止兴许是受过顾家恩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