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朝柳娇娘扑去,却被柳娇娘一脚踹开。
张嬷嬷看着倒在地上惨叫的宫女,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瞪着柳娇娘尖声道,“你,你好大的胆子,她们可是皇后身边的人……”
柳娇娘目光冷然,“皇后娘娘向来待人和善,贤良淑德,怎会让她身边的人伤人性命,还送来这下毒的衣裙,我看是你这老刁奴故意使坏,暗中害人,我定要将方才之事禀报皇后,治你的罪!”
柳娇娘如此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让张嬷嬷呆愣当场,旋即她瞪着柳娇娘的目光越发阴森起来!
倒是没想到这贱蹄子是个有心机的,她当然不能承认这下毒的衣裙是姚氏吩咐,就是为了教训柳娇娘,让她出丑!
“皇后娘娘当然宽厚仁慈,但你在皇后宫中动手,便是大不敬是死罪!”
张嬷嬷厉声说罢,高嚷道,“来人!抓住这个胆大妄为,以下犯上的贱人!”
可话刚落,便见一名宫女急急走来,她看到殿内情形,先是大惊,接着忙道,“太后懿旨召见惠恩县主。”
殿内的张嬷嬷脸上凶恶的神色都还未来得及收回,人都懵了。
太后整日吃斋念佛,为何突然召见柳娇娘?!
柳娇娘虽然也不知情况吗,但太后召见,却解了她的困。
她盯着张嬷嬷,忽然勾了一下唇,“张嬷嬷为我准备的衣裙,我会如实禀报皇后娘娘的。”
张嬷嬷浑身一抖,只觉脸上双手上的瘙痒疼痛更严重了!
柳娇娘仍旧穿着原本的衣裙回到设宴的殿内,便见本该坐在主位上的姚氏,此刻坐在左侧,而在主位上则坐着一位满头华发,头戴棕色绣莲花抹额,衣着简约的老太太。
她走上前下跪行礼,恭敬道,“臣女柳娇娘参见太后。”
姚氏看到柳娇娘衣裙还是原来的,心底微吁了口气,旋即笑着说,“太后,她便是皇上刚封的惠恩县主。”
太后蒙氏面庞圆润白皙,眼尾却因为脸皮耸拉向下,看上去多了几分威严。
“起身吧。”蒙氏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哀家听殇王说,你在大邺发生冬灾时,捐献棉花和棉布,还将自己租下宅子供城中灾民所住,让不少人都免于冬灾遭难。”
柳娇娘心中涌起一股热流,宴行止又一次帮了她。
她面色平静,谦卑恭敬回道,“回禀太后,臣女是恰好得了买一些棉花棉布,所以在冬灾发生后,想着这些东西可以救人,便将之交给殇王。”
蒙氏闻言笑着点点头,又朝柳娇娘招了招手,“过来让哀家看看。”
柳娇娘走到蒙氏面前,蒙氏微眯眼睛看着柳娇娘的面容,目光有一瞬间的怔忪。
“你的父母叫什么名字?”蒙氏突然问。
柳娇娘同样一愣,细看蒙氏看她的目光竟同姚氏初见她时有些像。
“回太后,臣女生父名为江卓生,生母名为容雪。”
蒙氏听后思索片刻,旋即露出个慈爱笑容,“容雪,真是个好名字,那你生父生父可还在?”
“哀家想能生出你这样一个心中有大义的女儿,他们必然也很不一般。”
柳娇娘心中一痛,低声回道,“臣女的生父和生母已然不在世上。”
“这样啊……”蒙氏轻叹,握住柳娇娘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你也是个可怜孩子。”
蒙氏此举无疑让殿中众闺秀看得震惊不已,便是明月郡主也没想到太后她老人家竟会如此喜欢柳娇娘。
不过也没什么奇怪的,柳娇娘的确和其他闺秀不同。
“太后您这是看娇娘好,便忘了我吗?”明月郡主脸上佯装生气,撒娇般地说。
蒙氏是真心喜爱明月郡主,她指了指明月郡主,却笑得极为开心,“你这丫头就是小心眼,哀家对你好,就不能对别人好?”
“当然可以。”明月郡主嘟了嘟嘴,“但我在太后心中必须是第一!”
这句话再次惹得蒙氏哈哈大笑起来。
殿中众人看着艳羡不已,整个大邺恐怕也只有明月郡主才能哄得整日吃斋念佛的太后笑上了两声。
而得了太后喜爱,那便是得了元贞帝和皇后的喜爱,也难怪明月郡主和离后,在府中养面首都无人敢置喙。
是以众人更加羡慕嫉妒柳娇娘,早知如此,她们当初也该在冬灾时,捐献一些银两物什。
蒙氏俨然很喜欢柳娇娘,拉着她的手一直不说话,而后她注意到柳娇娘裙摆出的脏污,便问,“娇娘,你这裙子是怎么了?”
坐在一旁的姚氏浑身一凛,掩在袖袍中的手微微收紧,也不知张嬷嬷那边有没有动手,若柳娇娘敢乱说什么。
“太后,是本宫没有管束好宫中的人,上膳时有宫女不小心撒了汤汁,这才让弄脏惠恩县主的裙子,不过本宫已经让人准备了新衣裙,只是惠恩县主还没有时间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