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春眼睛大亮,笑着行礼,“见过郑管事。”
郑大石笑笑,“听说于老爷在东平县也做绣品生意,我看过你送来的绣品,的确不俗,若是于老爷想和我们镶玉楼合作,也不是不可以,就是需要我向我们东家请示。”
这可是天大的机会,于春自是激动不已,能将东西卖到镶玉楼,那他的生意也就做大了,看看那人还怎么说他平庸!
“甚好甚好!我这就让人去拿!”
“于老爷先别急,生意还得慢慢谈,镶玉楼供应宫中贵人绣品不会少,但还需要等一些时日,我才能将于老爷的东西拿到镶玉楼给我们东家看。”
王老爷好奇,“这是为何?”
郑大石小声道,“宫中的消息我们这些人哪能随便打听?”
接着郑大石神色一转,“不过,我听东家说宫中出了事,连宫中几位大太监也跟着出了事。”
镶玉楼东家是元贞帝新封的一位县主,这在东平县也不是秘密,是以于春和王老爷对此深信不疑。
“郑管事,究竟发生了何事?”王老爷小声询问。
于春面上无异,却竖起耳朵听。
郑大石压低声音,“我也不瞒你们,听闻皇上在宫中遇刺,身边太监保护不利,那定然是少不得惩罚,说不准已经被……”
郑大石用手在脖子上横了一下,意思不言而喻。
于春身体一僵,他保持着平静面色。
“邺京现在风声鹤唳,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跑到东平县来和王老爷,于老爷谈生意。”郑大石说的煞有介事。
于春面色越发不好,难怪那边让他不要打听邺京的事!
等商谈完生意,于春便告辞离开。
郑大石拿出一张银票,递到王老爷手上,“今日多谢王老爷了。”
于春回去的路上,满心不安。
邺京那边才传来消息不久,说宫中出了事,却不想竟是皇上遇刺!
他虽没有进过宫,却也知道伴君如伴虎,别看那人在宫中地位尊崇,可到底也只是皇上的奴才,万一真的因为保护皇上不利,那定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万一查到他身上,他岂不是也要跟着倒霉?
不过于春也不是愚蠢之人,他回去后,辗转不安,还是觉着偷偷给邺京那边传信询问,才能安心。
他用了特殊墨水写了一封信,很快纸上字迹全部消失。
而后将信纸装好,着人送去邺京。
送信之人乃是那人安排在他身边的,他能多年安然无事,就是因为身边有高手保护。
那人本是觉得不妥,公公已经传话让他们安稳等待,突然送信万一出岔子如何是好?
于春却等不了,一想到那人很有可能已经被砍头,他生怕连累自己,还是先查问清楚才能放心。
等送信之人出了东平县,骑马没多远,就被人从后面袭击,不多时送信的人昏迷。
这封信很快便送到柳娇娘手中。
看到信纸上没有字迹,柳娇娘便知道信有古怪。
郑娘子见状,道,“姑娘,我来试试。”
郑娘子回了自己屋子拿了一样东西,回到厢房,她将信纸展开放在桌案上,拨开瓶盖,一股透明药油浇在信纸上。
随着药油将信纸浸润,渐渐地,白色信纸竟渐渐现出墨色字迹。
柳娇娘看得惊奇,郑娘子笑着道,“果然,以前我家小姐和将军通信时,担心别人看到,便会用特制的墨汁写信,而这药油可以沁润墨汁,所以能将字迹展现出来。”
柳娇娘惊诧之余,拿起信纸将信上内容看完,终于确定于春正是秦大的儿子。
“郑娘子,让人给大石传话,让他将人看紧。”
“是!”
之后几日,郑大石按照柳娇娘的吩咐,已然和于春签下了合作协议。
于春当真以为自己铺子的绣品卖到镶玉楼,是以高兴冲淡了心中的不安,就算那人真的出事,凭着他的本事,脱离他同样可以过得很好。
邺京城内不知从哪里传出宁王举兵造反的风声,一时间邺京各处都在讨论宁王谋反,殇王镇压之事。
有传言说宁王已经攻下甘州,一路向北径直朝邺京方攻来,而殇王手中一万精兵对阵,不知能否击败宁王。
然不管城中如何传言纷纷,并不妨碍邺京城内的繁华热闹。
接近年尾,邺京城中比平日还要热闹,连镶玉楼内的生意都比平日更好了。
郑娘子忙得脚不沾地,脸上却挂着花儿般的热烈笑容。
因为楼里太忙,柳娇娘也留下帮忙,直至亥时左右,才闲下来。
眼见时辰不早,郑娘子便让柳娇娘回去休息。
柳娇娘也没推拒,离开镶玉楼,林大和林二随即跟上。
虽然冬灾过去,但许是那场极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