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乾被官兵强硬地拖拽着出了柳府,荣姨娘得知此事吓得心惊肉跳赶忙让人给柳泽玉传消息,口中喃喃,“完了完了,柳府要完了……”
京兆府大堂。
柳乾被带上大堂,一眼就看到跪在地上的郑老板和张家人,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郑老板原名郑贵,整个人瘦得形销骨立,脸颊凹陷,眼下黑青严重,他一看到柳乾眼中登时涌上恨意,厉声道,“柳乾你没有想到我还活在这世上,还能回来找你报仇吧!”
他年岁不到五十,却已经满头白发,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无人知道他被迫离开邺京后,过的是什么日子,因祖产被抵押,郑家人视他为灾星,更将他逐出了郑家族谱。
当时的心如死灰,自知没脸面对郑家和祖宗,便投河自尽,只可惜他没有死成,后来他就这么浑浑噩噩活着。
本以为此一生都要在赎罪中度过,突然有人找到他,说当年他染上五石散的瘾是被人算计,郑贵这才想起五年前的回忆。
当年的他从不沾染这些东西,是认识柳乾后,他说五石散可以放松精神,于身体有益,后他被柳乾灌得半醉不醉终是吸食了大量的五石散。
自那以后他就上了瘾,无法戒断,越陷越深,最终将祖产都抵给了柳乾,直到如今他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柳乾的阴谋!
郑贵一双眼睛像是两个黑洞,那满眼的仇恨可怖至极,若这里不是大堂,只怕他都要扑上来咬断柳乾的脖子。
同样的张家人见到柳乾亦是满脸仇恨,张缮恶狠狠嘶吼,“柳乾是你害我染上赌瘾,害得我爹惨死,我要你偿命!!”
柳乾被他们二人吓得连连后退,目露恐慌喊道,“不是我!不是我!”
“肃静!”谢冲怒喝一声,惊堂木响彻堂内,这才让底下几人安静下来。
谢冲目光深沉复杂地盯着下方的柳乾,“柳乾你说你冤枉,可有什么证据?”
柳乾心慌意乱,咬牙喊冤,“大人我从未害过他们!他们这是诬告!是郑贵自己染上五石散的瘾,和我有什么关系?!”
“还有张缮,明明是他自己好赌,又不是草民强迫他去赌的,和我无关,大人求你为我做主!”
郑贵和张缮满脸狰狞,郑贵厉声道,“是你偷偷在我醉酒时,害我吸食了大量的五石散!”
柳乾冷笑,“你有证据吗?”
事情都过去五年了,而且当年他做这些事情已经抹平首尾,他不相信郑贵还能找到证据!
郑贵瘦削如鬼的脸上浮现狠笑,“我当然有证人!”
紧接着一人被带上大堂,这人跪下后就全部招了,直言当年是柳府管家从他这里买了大量的五石散。
“胡说八道!”柳乾指着这吼道,“我府中的人从未做过这种事!”
那人扭头盯着柳乾,“柳老爷当然不认识我,但我可认识柳元,当年就是柳元从我手中买走的五石散。”
“你血口喷人!我府中的管家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谢冲当即吩咐,“将柳府管家柳元带来!”
等到柳元被带上来一看到那证人面色剧变,哆嗦着下跪行礼。
“柳元,你可认识此人?”谢冲冷声问。
柳元急忙摇头否认,那人阴狠一笑,“柳管家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初不是你给了我,当年柳管家在我这里按的手印可还在呢。”
柳元双目大睁,脱口喊道,“不可能!”他从没有按过什么手印!
然后这人从怀中拿出一个按过手印的单子交上去,待谢冲看过,又让衙役将柳元的手印和单子上的手印比对,确认无误。
柳元一脸惶恐灰败,这才知道当年那人卖出大量五石散知道迟早会被抓起来,于是在柳元喝醉后耍了个心眼,没想到今天还真用到了。
待将那张购买五石散数量的单子交给谢冲,谢冲怒拍惊堂木喝道,“柳元你还不知罪?若不招认,大刑伺候!”
柳元吓得浑身发抖,终是承认,“是,是老爷让草民做的……”
“柳元!!”柳乾要去抓柳元,被压抑狠狠按在地上!
谢冲冷笑,“柳乾你私自购买大量五石散,按照大邺律法应处以绞刑!”
柳乾挣扎着叫喊,“大人冤枉啊,是柳元诬陷我……”
张缮对着柳乾阴狠狠一笑,“柳老爷你的罪何止这些?你当初同华英赌坊的人联手坑害我,让我欠下巨额赌债,害我爹因此而亡,我发过誓做鬼都要来杀了你!”
话落,便有衙役将华英赌坊的证人带上来,此人当即指认是柳家人给了他五百两,他才联手赌坊中人给张缮设局。
此人现今还是华英赌坊的副管事,有他作证,柳乾便是想否认也不行。
“私卖五石散,勾结赌坊,陷害他人,强占他人田庄商铺,柳乾你罪行昭昭,还不认罪?!”谢冲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