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所知道的,邺京那些有些名气的地方,都招有打手,他们日后就是镶玉阁的打手,维护镶玉阁和客人的安全。
郑娘子道,“既然姑娘决定了,那我必然要支持姑娘,不过镶玉阁开张后,还叫这个名字吗?”
柳娇娘想了想,既然要借镶玉阁这块牌匾,就不能改动太大。
她拿起桌上的毛笔,蘸墨后在白纸上写下三个字。
郑娘子和郑大石几人探头一看,念出声,“镶玉楼。”
“这个名字好,更大气!”郑大石拍手。
事情商定了,接下来便是要着手实施,正好登仙绣坊也被烧了,郑娘子和郑大石也无甚事,便开始和那两间铺子掌柜商量买卖事宜。
而柳娇娘则开始画图,她脑海中有了镶玉楼的雏形,要将吃穿住行都安排好,就得让客人舒服,这并不是一件易事。
为此她还特地请教了几位于装潢很有经验的师傅,每日都在看书画图。
几日后,柳娇娘忽然发觉不对,她好像有两三日没有见到小七了。
问了含嫣,含嫣才道,“姑娘,您这几日很忙,七公子说要去看望妹妹,要离开一段时日,让您别担心。”
“小七走了?”柳娇娘皱眉。
她曾听小七提过这个妹妹,只是他们相处这段时日,小七再也没有说过,现在想来是有些奇怪。
“他说了何时回来吗?”
含嫣摇头,“他只说会尽快回来,还说让姑娘照顾好自己,等回来如果看到姑娘瘦了,就要惩罚。”
“……”
柳娇娘想象小七亲自对她说这话的表情,嘴角一抽。
“不辞而别,等回来也不要让他进门。”柳娇娘冷哼。
含嫣捂嘴偷笑,“姑娘这是舍不得七公子。”
柳娇娘轻嗤,“我每日忙得很,舍不得他做什么?”
但心中深处还是有些不舍的。
当日柳娇娘还得到一个消息,殇王宴行止奉旨出京,前往吴洲助太子赈灾。
柳娇娘心中那股怪异的感觉再一次升起,为何这么巧,小七离开,宴行止也要离京赈灾?
不过她来不及多想,宴行止当日便要出发,她带着含嫣赶到城门处不多时,一队兵马缓缓行来。
远远地,柳娇娘便看到那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俊美男子,他穿着一身玄色绣金线蟒袍,头戴玉冠,身影挺拔修长,气势冷飒。
柳娇娘没有出声,只是站在那里默默目送宴行止一行人远去,心中默念,愿殇王一路平安。
队伍快要出城门时,宴行止的目光似朝柳娇娘这边扫了一眼。
二人视线隔空对上,柳娇娘却迅速低下头。
马上的宴行止神色一如既往的冷肃,他平静的转过头,仿若什么都未看见。
等一行队伍离开,柳娇娘才缓缓抬头,心跳有些快,她也不知道为何要避开宴行止的目光,想来心中还是惧怕。
她轻吁了口气,扭头对含嫣道,“咱们也出城吧。”
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林大和林二在旁等着。
见柳娇娘过来,二人恭敬行礼,“姑娘要去哪儿?”
柳娇娘上了马车,吩咐,“去福山寺。”
今日十五,来福山寺上香的香客很多。
等柳娇娘进了大雄宝殿上香后,又捐了香油钱。
柳娇娘捐得多,那一旁立着的小沙弥不觉看了柳娇娘一眼,却是瞬间呆住。
一只手在小沙弥浑圆的脑袋上敲了一记,接着一道温和慈爱的声音传来,“莫要偷懒。”
小沙弥害羞的低头接着敲木鱼,眼睛是再也不敢乱看了。
“阿弥陀佛,女施主善心善仁,心中所愿定会实现。”和尚穿着红底金线袈裟,一张圆脸像弥勒佛笑眯眯的,目光和善。
“阿弥陀佛。”柳娇娘双手合十对着和尚也行了一礼,而后道,“师父,我想为一位恩人供奉长生牌,不知可否?”
和尚一笑,“自是可以,施主请随我来。”
福山寺的长生殿内供奉着不少长生牌位,和尚将牌位准备好问,“姑娘要为谁供奉?”
“殇王宴行止。”
柳娇娘说完,和尚神色一顿,不过并未停下,待将长生牌放好,和尚转身看着柳娇娘,唱念道,“福禄长生,增福增寿,姑娘心诚,事必随心,阿弥陀佛。”
柳娇娘也恭敬的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出了长生殿,和尚慈眉善目笑着道,“姑娘是唯一一个为殇王祈福长生牌的人,可见姑娘心善,必得好报。”
柳娇娘抿唇,她并不知道梦中的宴行止下场如何,可从宁王曾说过的话来看,宴行止受过重伤,又树敌众多,只怕下场不会太好。
“王爷是好人,我愿此生福报皆给殇王。”
和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