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娇娘正在看铺子账目,宴行止交给她的几间铺子皆在邺京的最好地段,有两间首饰铺子,两间绸缎庄,还有一间茶铺。
从账本上看,铺子被查收前生意就很好,因着地段原因,即便关门了几日,生意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在她接手后就发现铺子的掌柜都已经重新换了人,是以不用担心铺子的人有异心。
这些显然都是宴行止所做,他这般细心,柳娇娘更不能让他失望。
以前是没有铺子,如今有了,她自然要好好利用!
她合上账本,眼中尽是盈盈暗芒。
柳泽玉来到宅院门外,抬脚用力踹上去!
“贱人!你给我出来!!”
“柳娇娘给我滚出来!!”
柳泽玉发疯般地踹门叫嚷,等门一开,不等柳泽玉叫骂,一脚踹在他的胸口,柳泽玉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紧随而来的孟氏见状,登时尖叫一声跑过去扶柳泽玉,边骂道:“狗东西敢伤我的玉儿,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母子二人踉跄着站起身,却看到一个陌生男子冷着脸看着他们。
孟氏愤怒地脸上一惊,尖声喊道:“你是什么人?!难道是柳娇娘那个贱人的姘头!”
“难怪柳娇娘突然性情大变,吵嚷着和柳家断绝关系,原来是自己找了姘头,还诬陷老爷要把她送人!”
孟氏声音太过尖锐,加之这附近又住着不少人,他们都知晓这里住着柳家大姑娘,听到孟氏这么叫喊,自然都纷纷围上来看戏。
孟氏见人多,声音越发尖锐了。
“我们柳家真是造了什么孽,竟养出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如今连亲弟弟都要打,还有没有良心。”
“大家快看看啊,明明是柳娇娘她自己不要脸勾搭了那人,如今连姘头都有了,却还冤枉我们老爷,冤枉柳家说对她有亏!”
孟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声又尖又利。
含嫣闻声匆匆赶来,就听到孟氏的哭声,她面色大变,疾步跑出去道:“夫人您莫要血口喷人!”
“明明是你们要把大姑娘献给宁王,给你们自己谋求好处,三公子不就是靠着宁王关系才进的国子监吗?!”
含嫣的气势一点也不输孟氏,如今她已经不是柳家下人,自然不怕孟氏。
孟氏和柳泽玉顿时面色大变,柳泽玉现在最恨听到这句话,他厉声道:“下贱胚子!我定要发卖了你!”
含嫣才不怕他,梗着脖子道:“你们凭什么发卖我?”
柳泽玉气恨不已,他推开孟氏一脸凶狠地朝含嫣跑来,不等他接近,再次被那护卫给踢开。
孟氏急得双目赤红,瞪着含嫣骂:“小贱人!早知你和柳娇娘一样都是个黑心肝的白眼狼,当年就不该将你买进府!”
围观百姓指指点点,见孟氏母子如此凄惨狼狈,纷纷为他们说话。
含嫣气的脸红脖子粗,她刚要争辩,便被一只手按住肩膀。
柳娇娘听到动静便赶来,她并不在意外面人的看法,走到门外,冷眼看着孟氏和柳泽玉:“柳夫人方才你说话,可敢再说一遍?”
不是母亲,而是夫人。
孟氏先是一怔,看着柳娇娘看过来的冰冷漠然目光,怒气更盛。
“你自己不检点勾搭外男,找了姘头,转头就诬陷我们,还害得柳家产业受损,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孟氏叫嚷道。
柳娇娘神色平静:“柳夫人口中的姘头,是殇王府的护卫。”
孟氏一哽,惊恐地看了那黑脸护卫一眼,又赶忙改口:“就算如此,那你自行离府肯定是有了姘头,明明是你自己勾搭宁王不成,怎能颠倒黑白,怪我们?”
孟氏这句话可谓毒辣,直接将邺京那些传言推翻。
“娇娘,我们柳府将你养大,你怎能如此忘恩负义,还害得你爹大病一场,现如今老爷还病着下不来床。你当真这么狠心要害死我们一家人吗……”
含嫣和杏花气的发抖,就连那几名护卫都捏紧拳头,随时准备揍人!
柳娇娘神情却温缓淡漠,声音不疾不徐:“柳夫人,宁王和柳家一案,是皇上下旨定罪,督察院主审,你的意思是宁王无错,皇上有错?”
孟氏大惊,白着脸脱口道:“当然不是!”
“那柳夫人是认为殇王有错,既然你对案子如此不满,不如亲自去殇王府鸣冤?”
孟氏浑身一抖,想到那玉面恶鬼的宴行止,一个字都发不出了。
柳泽玉却是口不择言,指着柳娇娘叫骂:“是你不要脸的勾搭殇王,害了柳家,害得我们被人耻笑,柳娇娘你就是个祸……”
护卫飞身上前一脚狠狠踹在柳泽玉胸口,柳泽玉惨叫一声,趴在地上险些背过气去!
“胆敢污蔑殇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护卫抽剑一脸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