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哭了?”
柳娇娘冷眼看着柳墨娘,看着柳墨娘像是看一个小丑,唇角一抹讥讽:“做戏也要做好一点,不然只哭几声,怎么能让人相信呢?”
“你!”柳墨娘羞恼不已,抬手就想打人。
柳娇娘神情骤冷,睨着柳墨娘的眼中似啐了冰。
“你若敢动手,我就将你踹下马车。”
柳娇娘的目光太冷,冷得就如同她那日压着柳墨娘趴在长凳上打板子一样,柳墨娘哪里还敢打下去?
她今日可是精心装扮一番,为的就是给太子留下惊艳深刻的印象,自然不敢有半分损伤。
她愤怒收回手,一张秀丽面容再也维持不住虚假的笑容,心底暗恨,柳娇娘我等着你身败名裂!
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承恩伯府门前。
门外已然停了好几辆马车,皆是受邀来承恩伯府为伯府老夫人的孙子庆生的客人。
伯府管家站在门前,脸上堆着笑容正在迎接客人。
柳乾一家人走上前,递上帖子,管家看后忙伸手笑着欢迎道:“柳老爷快请进。”
柳乾迈着傲然的步伐,进了伯府。
承恩伯府的宅子已有百年之久,承恩伯爵位亦是世袭罔替,到了如今,承恩伯府虽然不如曾经辉煌,但这气派古朴的大宅子却能依稀窥见曾经的贵气。
如今的承恩伯正是伯府老夫人的长子,只是长子是个庸才,在朝中只领了个闲职,下面两个妹妹,都已嫁人。
于是伯府老夫人的希望就寄托在承恩伯府的子嗣上,然承恩伯一个正妻,三个妾侍却生了三个女儿,就在老夫人以为承恩伯香火要断掉时,正妻突然怀孕,生了一个胖小子。
这本来是个高兴事,可谁知这孩子长到三岁仍旧不会说话,只知道吃喝傻笑,大夫看过后才诊出这孩子天生痴傻。
这件事无疑给了承恩伯府一个大的打击,但老夫人对这傻孙子却疼爱的紧。
伯府内喜气洋洋,因男女不同席,便有下人领着女眷前往后宅花厅。
几人走过长廊,穿过两道垂花门,才来到一处布置典雅的厅前。
花厅内已经坐了几人,而坐在主位上那位满头华发,身着绛紫色团福褙子的老妇人,正是承恩伯府老夫人苏氏。
“柳府柳娇娘见过老夫人。”
“柳府柳墨娘见过老夫人”
柳娇娘和柳墨娘福身行礼。
“快起来吧。”
苏老夫人面色慈爱和气,她虽然年纪大了,但一双眼睛却分外精锐明亮,再看到柳娇娘时,眼睛更加亮了。
“柳府的两个姑娘果然模样出众,快过来让老身看看。”
苏老夫人有朝廷封的一品诰命,地位尊崇,却待人和善,是邺京出了名的大善人。
柳娇娘依言走上前,她看着眼前这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心中一片冷然。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受人尊敬的老夫人,为了给自己孙子找靠山,竟将亲孙女送给宁王玩乐?
梦中同她一样被宁王糟践的女子中,便有承恩伯府的姑娘魏莹。
在她被宁王折磨的那些日子里,魏莹还曾助她逃跑,只可惜她们失败,魏莹为了护她,主动揽下罪责,最终被宁王砍去四肢,扔了出去。
她今日来承恩伯府不是为了祝贺,而是为了救人。
魏莹就是在承恩伯府为长孙庆祝生辰之日,在花园碰上醉酒的宁王,后被玷污,成为了宁王的玩物。
苏老夫人说了几句话,便让柳娇娘二人坐下。
花厅内坐了不少人,也有几位和她们同龄之人,但并没有伯府二姑娘魏莹。
不多时花厅坐满了人,大家言笑晏晏,很是热闹。
等到开宴,常氏招呼着女眷们入席。
柳娇娘也终于看到伯府两位姑娘魏莹和魏然。
同龄的闺秀们坐在一起,柳娇娘便走到魏莹身侧坐下。
“魏二姑娘。”柳娇娘主动打招呼。
魏莹在看到柳娇娘的脸时,惊艳得一时呆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姑娘你是?”
“我叫柳娇娘。”
魏莹杏眼圆睁,脱口道:“你是柳娇娘?”
“魏二姑娘认识我?”
柳娇娘确认她和魏莹从未见过,梦中她们也是在宁王府时才认识。
魏莹心中一紧,连忙道:“不,不认识。”
她垂下的手微微握紧,脑子里都是昨日偷听到祖母的那些话。
原来她就是柳娇娘,难怪祖母会看上她,她长得这般美貌,怎能——
她要不要提醒柳姑娘?
魏莹低头不语,柳娇娘只以为魏莹是因为认生,她压低声音道:“魏二姑娘,我们虽是第一次见面,但总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二姑娘愿意和我交个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