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娇娘闻言面颊微红,葱白的手指紧紧握着令牌,她认真道:“肖先生,请转告王爷,我定然不会让他失望。”
肖墨悠然一笑,抱拳行礼:“柳姑娘放心,在下一定将话带到。”
肖墨离开后,柳乾突然上前一把抢走了柳娇娘手中的殇王令牌。
他死死盯着令牌看了好一会儿,确定这是真的令牌,柳乾只觉烫手至极,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逆女!我命令你将这东西还回去!”柳乾咬着牙吼道:“现在就还回去!”
柳娇娘很平静:“这是殇王所赐,女儿不敢还回去。”
“你!”柳乾扬起手又想打人。
柳娇娘沉黑如墨的眼睛定定看着柳乾,不躲不闪。
柳乾举起的手硬生生停在半空中,看着柳娇娘这双眼睛,竟是怎么也下不去手。
“父亲。”柳娇娘如以往般恭敬唤着,却比以往更为漠然:“可以把令牌还我了吗?”
柳乾很想摔碎这烫手的令牌,又惧殇王的权势,只能恶狠狠的将令牌扔给柳娇娘,愤怒甩袖离开。
含嫣看着柳乾怒气冲冲的背影,不禁为柳娇娘担心:“大姑娘,老爷这次真的生气了,奴婢担心您日后在府中的日子不好过啊。”
柳娇娘淡淡道:“有殇王令牌,他们不敢怎么样。”
柳乾性子谨慎,他在看到殇王令牌就知道动不得柳娇娘,这也是让他最为恼火的地方!
向来听话乖顺的女儿,突然变成一个刺头,还敢背着他去勾搭殇王,简直毫无廉耻!
柳乾回去后就发了好一通脾气,孟氏得知柳娇娘手中有殇王令牌,倒是一阵犹豫。
“老爷,我听说殇王可比宁王权势更大,既然娇娘那蹄子勾搭上殇王,不如我们就将娇娘送给他……”
“蠢妇!”柳乾破口大骂:“你个无知蠢妇!宁王和殇王向来不和,你去巴结殇王,是嫌柳府所有人死的太慢吗?!”
柳乾虽只是皇商,但对当前朝局却了如指掌,他不是蠢人,一旦他们倾向殇王,莫说他皇商这个头衔,整个柳氏一族都会被宁王和太子针对。
更何况殇王名声败坏,沾染上没有好处,他的目的是太子!
无端被骂了,孟氏很委屈。
“老爷,我这不是看你没有办法嘛。”孟氏撇嘴,想到罪魁祸首又骂道:“都怪娇娘那个小蹄子!早知道她是这么个白眼狼,当初咱们真不该养她,就该让她死在外面!”
柳乾阴沉着一张脸没说话,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
“她是柳家人,就算有殇王令牌又如何,脱离了柳府,她什么都不是!”柳乾寒声道:“从今日起,停掉秋月院所有供应月例!”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秋月院,院内伺候的婢女小厮闻言登时议论起来。
“老爷停了秋月院一应供用月例,那咱们岂不是白干?”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跟了这么一个主子,没有月例,我不干了!”
“我上有老,下有小,没有月例我们一家人喝西北风吗?”
“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没有炭火棉被,咱们岂不是都要冻死了?”
外间吵闹的厉害,含嫣见大姑娘没说话,就大步出了屋子呵斥众人。
“大姑娘平日待你不薄,你们都忘了吗?”
“那是以前!”一人叫嚷道:“现在我们被大姑娘连累,连月例都没了,难道大姑娘想让我们去死吗?”
“含嫣姑娘你是大姑娘的贴身婢女,你没有月例,大姑娘自然会补贴你,那我们呢?”
含嫣气急指着说话之人斥:“刘婆子,上个月你男人摔断了腿,你找姑娘哭诉说没钱医治,是大姑娘用自己的月例补贴你,还给你请了最好的大夫,你怎能忘恩负义?”
刘妈妈心虚的移开眼睛:“大姑娘又不差我这点钱,大不了我以后还她,难道就因为这点恩情,就要让我们受苦?”
含嫣气的浑身发抖,刚想骂人,就被一只手按住。
柳娇娘走上前,看着台阶下的众人:“你们都是大多都秋月院的老人,如今秋月院不同往日,你们要离开也属人之常情。”
“这里是我算好的例钱,若想离开,自可以领了例钱离开。”
“不过我话说到前头,出了秋月院便不是我柳娇娘的人,若有人出去胡言乱语,我定不轻饶!”
下面有几个人眼神闪烁,避开了柳娇娘锐利的眼眸。
“还是大姑娘心善,那奴婢就不客气了。”
最先拿银子离开的是刘妈妈,有了刘妈妈带头,其他人也都纷纷拿了自己的例钱出了秋月院。
不多时,偌大的秋月院就只剩下三个人。
柳娇娘看着下方的瘦弱小丫头,问:“你不走?”
“大姑娘于奴婢有恩,奴婢一辈子伺候大姑娘。”
柳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