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和肖墨都被柳娇娘这句话震撼到了。
看着柳娇娘满脸的雨水和她额头的淤青,肖墨思索片刻,吩咐:“李冰,让这位柳姑娘进府内等着吧。”
李冰看了肖墨一眼,缓缓点头:“柳姑娘,请跟我来。”
柳娇娘被领进殇王府,李冰还很体贴的让人取了一把伞递给柳娇娘。
“多谢。”柳娇娘举着伞,很有规矩的半垂着头跟在李冰身后,不敢乱看。
“你就先在这里等吧。”李冰带柳娇娘来到一间光线昏暗,却十分宽敞的厅堂内。
“是。”
柳娇娘收了伞,规矩地跪了下去。
李冰没有多说什么,转身退出屋子。
宽敞的屋子冷寂的可怕,屋外寒风夹杂着雨声就放大了许多倍。
不知过去多久,屋外的雨势止住,偌大的屋子越发安静,这种安静似带着压迫,就像是上空悬着利箭,让人心慌。
终于,一道脚步声自屋中左侧的纱帘后响起,还有一丝隐隐的血腥味传来,柳娇娘心下一跳,脊背瞬间绷直。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直至停在一处。
“听说你要见本王?”
这是一道极好听的声音,如玉石相击,清越悦耳,可又极具威压,无情无波,还带着一丝嗜血的威慑,让人胆寒。
“是,民女柳娇娘有重要之事回禀。”
“抬起头来。”
柳娇娘深吸了口气,缓缓抬头。
不甚明亮的房间,一个身材修长,身穿玄色锦袍的男子端坐于正前方的坐榻上。
他的皮肤极白,在这昏暗的光线下,肤色就更加显的如纸般苍白。
他有一张极俊美的脸,长眉凤目,高鼻薄唇,每一处皆如天工造物一般精致绝美。
原来权势滔天,世人皆惧的殇王宴行止,竟长了这么一副俊美姿容。
他垂眸看她,那双凤眸深邃的犹如深潭一般,幽深冰寒,只一眼就让人不敢直视。
他一手搭在坐榻的扶手上,一手则拿着一柄染血的锋利匕首,手中转动匕首时,匕刃反射出幽冷的寒光,摄人至极。
柳娇娘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你要同本王说什么?”
柳娇娘深吸一口气,缓缓出声:“民女想用一个消息换取王爷庇护,此后,民女愿一心效忠王爷,上刀山下火海,绝无二心,至死不悔!”
此话一落,屋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宴行止凝眸打量着下方跪着的女子,被雨水打湿的面容白的耀眼,美的惊人,眼角下那颗红色泪痣分外惹眼,似夜间一朵盛开的曼陀罗妖冶艳丽。
湿发贴在身上,发梢还滴着水,明明害怕的发抖,偏偏强装镇定。
宴行止唇角却微不可查的弯了一下,淡淡道:“什么消息?”
柳娇娘道:“宁王为满足自己兽欲,强掳无辜女子,将人虐杀后,又将她们的尸骨埋在宁王府后院的银杏树下!”
梦中,柳娇娘是在宁王被抓后,从下人口中听来的,既然已然知晓宁王罪行,提前告发,或许这些可以让宁王更快伏法!
宴行止眸光倏然一沉,一股强大威压自上方袭来。
“你如何知晓?”宴行止声音依旧无甚波动,但柳娇娘却听出一丝危险。
柳娇娘匍匐在地,声音轻颤:“王爷恕罪,此事是由一位侠士告知,民女不能说,但王爷可以派人去查,定能查出罪证!”
柳娇娘知道说出这些,许会惹恼殇王,可她一个商贾之女,众人眼中的大家闺秀,又如何能知晓这些事?只能推说是他人转告。
宴行止居高临下睨着下方女子,思考着此人闯王府的目的。
皇商柳乾他是知道的,柳家专供皇族茶叶,柳乾同司礼监秉笔太监秦大相熟,近日似攀上宁王,而宁王又是太子一党……
“你缘何让本王庇佑你。”
听到这句问话,柳娇娘便知道自己是逃过一劫,她不敢隐瞒:“宁王看中民女,但民女不愿入宁王府。”
“所以,你是想让本王为了你同宁王为敌?”
柳娇娘大着胆子抬眸看向宴行止:“王爷,民女自知身份卑微,不值得王爷如此做,不过民女带来的消息可算作立功?”
静默少时,宴行止懒懒地‘嗯’了声。
柳娇娘咬了一下唇,认真道:“民女知道王爷身边皆是高手,王府亦不缺富贵,但世事难料,大厦会一夕倾倒,富贵会一日殆尽,及早筹谋便可应一切,民女商贾出身,望王爷给民女半年时间,民女定会为王爷赚万金。”
这是柳娇娘来时便想好的,殇王府不是善堂,殇王亦不会随便庇佑他人,要想为自己谋生路,她一定要有所付出,而她最为擅长的便是生意。
虽然柳乾不让她沾染柳府生意,她却从未放弃,这些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