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鸢低头解释:“荣答应安,也无旁的大事,只是长春宫的周答应染了风寒,贤妃娘娘为了皇嗣考虑,把是堂姐妹的周答应和陆常在一道迁出了长春宫。”
“周答应迁去了贤妃娘娘所在的承乾宫,陆常在则迁到了钟粹宫的左偏殿,禧妃娘娘特意遣奴婢过来知会您一声。”
文鸢抬头瞧见人没什么表情,接着说道:“陆常在身为常在位份比荣主子高,按照宫里的规矩,应该迁到以右为尊的右偏殿来。
可是主子考虑到荣答应怀有皇嗣不便移宫,再者十月之后必有一次晋位,便也不打算动荣答应的殿宇。”
“只是这道理还是要告诉荣答应的好,免得后宫有人借此挑拨。”
“还有一事。”文鸢抬起头继续,“陆常在与周答应是堂姐妹,平日里都待在一块儿,周答应染了病,保不齐陆常在也染了风寒还发出来。”
“禧妃娘娘谨慎,为了荣答应腹中皇嗣考虑,这两日还请荣主子委屈就在殿中将养。
等两日后太医院派人熏完了宫再出院中散步,陆常在这些日子便待在左偏殿静养,不来打扰荣主子养胎了。”
“原是如此。”荣答应淡淡地应了一声,心中泛起层层涟漪,“禧妃娘娘本事妥帖谨慎,嫔妾多谢娘娘关心。”
说罢又看了一眼文鸢,试探性地说:“除了这件事,禧妃娘娘可还吩咐了别的什么吗?”
文鸢抬头望向人,没有立刻回答。
文鸢向来喜形不于色,荣答应想从她脸上看出些蛛丝马迹,难如登天。
她越不说话,这颗心便吊的越发厉害。
待到荣答应疑神疑鬼疑出一身冷汗时,文鸢才慢慢地开了口,“还真有一件事。”
“何事!”
文鸢刚说完,荣答应猴急似地问了起来。
显得她一点儿皇家命妇该有的矜持都没有。
文鸢勾唇露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笑,冷淡的眸子扫着人。
荣答应本能地吞了吞口水,那副在奴才们面前大发神威的模样,荡然无存。
她搞不明白。
明明她是主,她是仆,可文鸢那冷漠打量,一眼过来仿佛就能洞穿人心的眼神,看的叫人心惊胆寒。
让她不由地萌生出一股没由来的自卑。
荣答应吞着口水,强压内心的波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让那骨子里就带着的自卑滚回到犄角旮旯去!
这贱婢是太后的人,在宫里耀武扬威多年,难免会染上一些捧高踩低的臭毛病!寻常的低阶妃子见了还真没有招架之力。
可她不一样,她是怀孕身孕的荣答应!是主子怕一个宫女作甚!
她挺直腰板,以一种自信的姿态昂首挺胸起来,努力地抬起下巴展现着她身为答应的威吓。
“还真有一件事。”文鸢对她的答应威吓视若无睹。
疏离冷漠的声音响了起来,“禧妃娘娘让奴婢问问荣答应——”
光是几个字眼就让荣答应瞳孔地震,眼皮狂跳,心几乎都要跳到嗓子眼儿了。
脑子里嗡嗡的,什么话也听不见了。
文鸢道:“荣答应,奴婢说完了,这事儿娘娘说由您决定。”
“啊……”荣答应恍神,下意识地说:“决定什么?就算我不同意,禧妃娘娘当真能遂了嫔妾的愿!”
青莲一怔,看荣答应急吼吼反驳的模样就知道她游神的全没听见。
刚准备解释,文鸢不徐不疾地接了过来,“我家主子是明事理的主,若荣答应真的不愿意,奴婢这就回去通禀,尽早把事儿办了,免得夜长梦多叫荣主子生出误会来。”
文鸢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姑姑留步!”青莲大喊一声,“我家主子不是这个意思!”
文鸢眉色冷淡,“禧妃娘娘怕荣答应多想,这才遣奴婢来问,事实证明,荣答应的确心有芥蒂。这也不是什么好忌讳的问题,护子之心,人皆有之,禧妃娘娘能明白的。”
青莲:“可是!”
“青莲胡搅蛮缠的做什么?”荣答应皱着眉道:“嫔妾与娘娘虽姐妹情深,可此事涉及皇嗣,事关重大,禧妃娘娘在后宫素有善名,定然不会因此为难。”
文鸢淡淡点头:“的确,事关皇嗣安康,的确应该小心为上,禧妃娘娘定是理解的。”
荣答应冷笑一声,“禧妃娘娘能明白就再好不过了。”
青莲:……
青莲还想再说些什么,文鸢却已经转身离去,张口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荣答应看着青莲,眼中却闪过浓浓不悦,只是还没斥责,就被青莲丧里丧气哀嚎给吓了一跳。
“主子,你闯祸了!”
“……啊?”
钟粹宫正殿内。
文鸢回到宫中,向禧妃复命,刚好陆珠也在殿中做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