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靠宫女口述,算不得什么证据。”贤妃看向两人,“除了宫女的话,你们还有别的佐证吗?”
陆珠摇头,周芳瑶急得要跳脚:“兰嫔推人,自是不会亲自去的,是个宫女推的,只是当时发生的太快,我们根本没有看清那人的模样!”
“既然事情发生的那么快,连人都没看清,为何笃定是兰嫔所为?”
“难不成是那叫秋霜的宫女一个人闲得慌,自己跟自己说话,恰好被你那宫女沫儿听了去?”
“还有那李太医也奇怪的很。”
圆桌一头的柳若夕突得说话,一如既往的犀利。
这似曾相识的怼人感,叫郝雨激动的都挺直了背。
眼珠子兴奋地鼓溜溜转,她是真想吃瓜啊!
这周芳瑶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那陆珠又老实过头。
平日里不说话的柳美人却像突然转了性,跑出来怼天怼地,大杀四方!
奇,真特娘的奇啊!
柳美人的肚子里究竟埋了什么药,郝雨有办法知道了。
可……偷听没品啊!
她心里有秘密,等水到桥头,自然会有说明的一日,用不着靠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去窥探一个人心中的秘密。
柳美人不似周芳瑶那样包藏祸心,背后捅刀,是个能信得过的。
郝雨愿意相信她。
也更愿意为自己省钱。
一万两白银请姐妹吃吃吃,买买买,不香吗?
“还有那李太医你奇怪的很。”
“柳美人这是何出此言啊!”郝雨装的大惊小怪,柳若夕身子一顿,看了她一眼。
神情如常的回:“什么样的风寒这么厉害,入体便不能生了?那李太医若不奇怪,必定会问陆常在,是因何如此的。”
“可方才,周答应却并没有明说,后宫也没传出什么闲言碎语,各位娘娘,不觉得奇怪吗?”
周芳瑶懵了,脱口道:“是因为李太医与姨丈有几分交情,嫔妾方才说了的,应当是柳美人没听清吧。”
周芳瑶的脸都有些臭了。
陆珠也说:“李太医与家父确实有几分交情,也正是这样,李太医才愿意替嫔妾隐瞒。”
柳美人笑了,“那李太医跟陆大人,还真是能冒死、可杀头的过命之交啊。”
这么一说,周芳瑶和陆珠的脸色齐齐一变。
“宫中妃子凭等级有不同的太医每日请脉,陆常在与我一样都在嫔位之下,每日请脉的应当都是陈太医,这李太医是与陆大人有交情说的过,与陈太医难不成也是刎颈之交?”
“这……”
柳美人话语突然转烈,“后妃不孕乃是大事,更何况陆常在珠胎难结并非先天,乃是为人所害,李太医何来的胆子不上禀?”
她垂着眼睑往下看,“就为了一句交情,抵上全家性命?”
“嫔妾不信!”
“在座的娘娘也不是蠢人,不会轻易听信尔等口舌之辩。”
周芳瑶急得不行,一张小脸花红柳绿。
陆珠却是叩首,声音哽咽:“柳美人说得不错,那日芳瑶求李太医时,李太医是拒绝了的,但耐不过情面,还是决定替我们隐瞒一阵。”
“但李太医也只答应给我们一个月的时间,若再想不出好的办法,就得如实上报。
此事牵扯甚广,嫔妾也不敢轻易告诉旁人,我们两人想尽了办法都抓不到兰嫔的把柄,只有秋霜的口头之言……
想过去收买,可秋霜狮子大开口,竟然要一千两白银,才肯出面指证。”
陆珠苦笑,“我们一个常在,一个答应,一个月除去吃喝打点,连二十两都凑不出来,更别说是一千两银子了!”
“那秋霜分明是拿我们消遣,根本没有作证之心,反而还因此打草惊蛇了。”
“今日陛下为兰贵人封嫔赐宫,嫔妾们实在是没有办法,才硬着头皮来求几位娘娘的。”
周芳瑶见状也哭了起来,“贤妃娘娘,禧妃娘娘,还有各位姐姐们,若这事只是牵扯嫔妾,嫔妾也就算了,可兰嫔把姐姐害得这么惨,嫔妾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给姐姐讨一个公道!”
说到这里,周芳瑶跪行几步,本来想去抓贤妃的裙角,但贤妃和她之间隔了一个郝雨,无法,只得伸手抓住了禧妃的衣裙。
苦苦哀求道:“禧妃娘娘您深知兰嫔的为人,求您发发慈悲,替嫔妾姐姐说几句话吧!”
禧妃看向贤妃,“贤妃娘娘,整件事我们已经有了个大致的了解,不如让她们先起来用膳吧,有什么事我们在饭桌上再商量。”
“臣妾也还有一件事需要麻烦您。”
“你也有事?”贤妃皱起了眉。
郝雨直言道:“并非后宫姐妹之间的矛盾。”
贤妃哦了一声,先让这两人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