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禧妃,你意下如何啊?”
郝雨听完,一颗心猛沉下去。
不管皇后是出于什么目的说出这句话的,这番话对郝雨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威胁。
都说这听者有意,后宫女子都知道禧妃无法生育,没有任何威胁。
可皇后当着众人面说了这话,明摆着告诉人家“她虽不能生了,但能过继抢走你们的孩子啊!”
位份低的还好说,可若是那些身在贵人,才人,马上就有机会封嫔把孩子养在膝下的娘娘们,可不就如临大敌了!
临门一脚,来了一道旨意把她们的孩子过继给禧妃,人家会怎么想?
定是恨的夜不能寐,恨不得啖汝之肉,饮汝之血!
皇后真是个狠人,不管她要丹药成不成功,都给自己上了两道保险。
拿了丹药,心想事成,药握在皇后手里,她想如何便如何。
若是拿药不成,却成功离间了后妃与郝雨的关系,借刀杀人,除掉了一个眼中钉。
成与不成,皇后都是赢家。
郝雨暗笑摇头,真不愧是宫斗扛把子。
后宫的这些娘娘们,看似柔美文静,可能安然无恙在皇后手底下生存这般久,又岂会是什么良善之辈。
郝雨闭了闭眸,再次睁开,眼底一片清明。
还不够狠,还要再狠一点。
如若不然,又怎能在这些穷凶极恶的人口中夺食,护自己周全呢?
“禧妃你怎么不说话?本宫问你话呢!”
皇后对于郝雨的反应十分不满。
她身为皇后如此退让,甚至还作出让她过继孩子的决定,她听后,不该欣喜若狂、喜形于色吗?
要知道一个孩子对于一个妃子的地位将来,举足轻重!她到底知不知道一个皇嗣对自己的重要性?
为何不感激涕零,毫不犹豫地答应?她到底在犹豫什么?
难不成……是要确定荣答应的孩子是男是女后,再行答应?她怎么敢啊!
“禧!”
“皇后娘娘,过继子嗣是大事,关乎社稷臣妾不敢妄论,臣妾年纪尚轻,对子嗣之事并不是那么感兴趣的。”
皇后的脸一拉了,怒道:“这么说,你是不同意了?”
郝雨低头福身,“娘娘有所不知,这丹药早已并非臣妾私有,这丹药的去留,也不是臣妾能左右的了得。”
“不是你私有?你无法左右?”皇后大笑起来。
凌厉的目光骤然扫了过来,“你就算想拒绝本宫也要说了让人信服的理由吧?何必编造此等蹩脚的谎言蒙骗本宫!”
此时,跟在郝雨身后的小蝶,忽地抬起了头,嚷嚷起来。
“皇后娘娘!我家主子没有说谎!我家娘娘的丹药,早就在璎珞去养心殿寻陛下救娘娘时,就交给陛下了,我家娘娘真的没有留私!”
“皇后娘娘若真想为陛下开枝散叶,何必直接去寻陛下?”小蝶嘟囔着,“堵在这儿为难我们娘娘,也没法叫您生出皇子啊……”
“放肆!你个贱婢,竟然如此对本宫说话!”
“禧妃看你养的好奴才!”皇后怒火翻涌,指着郝雨主仆俩破口大骂,“还敢搬出陛下来压本宫?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来人啊,把这贱婢拖出去掌嘴!”
“皇后娘!”
“你也闭嘴!”皇后咬牙切齿地吼,“本宫给你脸了是不是?三番五次敷衍本宫不说,还敢纵容这个恶仆犯上不敬!若不是看在陛下的面上,本宫早就把这贱婢乱棍打死,岂会掌嘴了事!”
“禧妃,本宫对你已经够仁义的了,你别挑战本宫的限度!”
郝雨看着皇后阴沉的脸,面色大骇,当即就跪了下去,整个钟粹宫的下人也随着主子跪了下去。
一大片奴才哗啦啦的跪了下去,声势浩大的,让皇后的脸色又黑了几分,阴阳怪气地说:“真不愧是禧妃的好奴才。”
“禧妃娘娘出身商贾,收买人心的本事,本宫屡屡见之,都叫本宫叹为观止!”
“瞧瞧,这满屋子忠心耿耿的奴才!”皇后看着一地的人,嗤笑起来,“到底是忠心禧妃啊,都忘了本宫这个正儿八经的主子了。”
皇后这一说,满宫大大小小的主子奴才,低头低的越发厉害了,生怕一个不小心触目皇后,惹来杀身之祸。
“皇后娘娘真是折煞臣妾了……”
“是臣妾没有管教好手底下的宫人,是臣妾管教不严,娘娘要打要骂要如何惩罚,臣妾绝无怨言,只是……小蝶是钟粹宫的人,要罚也该由臣妾来罚,不敢有劳皇后娘娘。”
郝雨对着皇后叩头,说得虔诚。
“还望娘娘给臣妾一个改过的机会!”
郝雨的委曲求全皇后并没在意,甚至还觉得郝雨胆大包天,话里有话的威胁她,心中冷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