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怎么一个人出来了?鑫嫔姐姐怎么不知道陪着?难不成是因为公主的事跟您闹变扭?这鑫嫔姐姐也真是的,公主年纪小怎么能苛责呢!
还把殿弄的这般黑,万一害您磕碰受伤,姐姐也担不起责啊!好好地闹什么脾气呀!”
荣答应左右摇头,唉声叹气,“陛下时候不早了,嫔妾陪您回去再用点吧,小厨房刚熬了一锅鱼汤,嫔妾陪您用点吧。”
庆德帝冷冰冰的被她搀着,一张脸写满了不耐烦,但是殿黑,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有荣答应那张嘴巴巴的在说,烦得庆德帝想一针缝了它。
过去她是官女子的时候好像也没这么聒噪,怀孕晋位怎就成了这幅德行?
看看人家鑫嫔从冷宫弃妇到了一宫主位,不光没有半分得意,还分外的知书达理、通透豁达,奴婢出身终究是奴婢出身连平南伯嫡女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与郝雨温存被荣答应打断,本就让人憋着气,偏偏这殿还黑,都不给荣答应识人脸色的机会,一个劲儿的瞎逼逼,终于逼逼的激动,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要不是庆德帝眼疾手快扶住她,他的皇儿都要被这贱人给作践坏了。
庆德帝的火堵在了嗓子眼,而荣答应满脸娇羞的看他,腻歪的说,“嫔妾多谢陛下。”
“幸亏有陛下,不然咱们的孩子可真是要遭罪了,也怪今日鑫嫔娘娘心情不佳……”
“你自己不小心为何要怪鑫嫔?”
庆德帝睨她:“明知道自己大着肚子行走不便还来这摸黑,你是脑子有问题还是居心不良想把事情赖到鑫嫔头上?”
荣答应脸色大惊,想不到庆德帝会突然发难,眼睛突得就红了,“陛下说的对,是嫔妾的错,是嫔妾蠢,连个路都不会走……”
“你这副期期艾艾的模样摆给谁看?朕说你几句还说错了?”
“陛下息怒,荣主子怀着孕性子难免娇弱一些。”在旁的李德全冷不丁的说。
“怎么?就她怀过孕?孟昭仪怀孕的时候可是帮着朕处理了很多难事,怎么不见她矫揉造作?”
庆德帝骂了一通,还是不爽,“偏殿的奴才呢?”
被点了名的奴才们立马跪了下来瑟瑟发抖,“奴才在……”
“荣答应怀着皇嗣你们还敢让她乱跑,你们就是这般当值的?”
“陛下赎罪啊!!!”
“赎罪?伤了朕的皇嗣,朕诛你们九族!李德全!左偏殿的所有宫人统统拉出去打20大板!”
“是。”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娘娘要走,奴才们也阻拦不住啊!陛下饶命,饶命啊——”
庆德帝听得耳窝子烦:“堵上他们的嘴!扰人清净!哼——”
庆德帝大步离开走向偏殿,躲在内殿看戏的主仆俩相视一笑。
郝雨环胸道:“这荣答应还是读书太少,不知‘身在曹营心在汉’的道理。”
“陛下说一不二,说要陪她就一定会陪她,可这一夜到底是如胶似漆还是看人脸色就不好说了。”
“娘娘英明。这后宫争宠截胡是常有之事,可她们却忽略了,陛下心在哪儿才算真的本事,若是一个不小心,只怕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事实也证明,钟粹宫的主仆俩料定的没错。
荣答应得了陛下的人却迎不得他的心,还莫名其妙吃了一晚上的脸色。
以至于第二日差点起不来请安。
偏殿的人被皇帝打了,没一个站得起来的,荣答应心火不打一处,大早上就在里头骂街,准备出门给皇后请安的鑫嫔见了,屈尊降贵的过去,还被人一通阴阳。
“荣妹妹,怀着身孕发脾气对孩子不好。”
荣答应看见来人,冷笑不说话。
郝雨毕竟是主位,端的是大方,不与人计较,吩咐小蝶,“派人去库房取些本宫秘制的金创药分发下去,荣答应身怀皇嗣不可无人照顾,去找几个机灵的,手脚利落的宫女太监过来,先在荣答应身边伺候。”
“嫔妾多谢鑫嫔娘娘好意,皇后娘娘会派人过来伺候不必娘娘挂怀。”
谁料这荣答应压根不领情还说:“您只是钟粹宫的主位,不是这后宫的主位,若是被皇后娘娘知道您犯上僭越,怕是会震怒的。”
她拍拍衣袖,傲慢地抬起下巴指着鑫嫔,冷言冷语:“姐姐好不容易才得了皇后青睐,辛苦忙活一阵,眼看着荣华富贵指日可待,为了所谓的面子失了皇后的心,这怎么得了?”
“妹妹奉劝姐姐一句,切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悔不当初!”
说完便狠瞪郝雨一眼,径直走向宫外上了步辇去坤宁宫请安了。
步辇刚起还没走几步就差点撞到了拐弯处的兰贵人,吓得兰贵人花容失色当即护住了肚子。
“娘娘!”兰贵人身边的宫人赶忙把主子护在身后,神色不善的看着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