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宫左偏殿内,一声茶杯落地的脆响从里头传了出来
“你说什么?陛下不来了?”
“这是为何!”
偏殿内的白莲月盼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了陛下的翻了她的牌子,她梳妆打扮,沐浴忙活了这些时候,陛下忽然跟她说不来了?
开什么玩笑!
白莲月忽地想到了什么,双手拽着自己的裙角,有些慌张地问:“公公,是我有哪些地方没做好,惹恼了陛下吗?”
她突然就想起,前几日郝雨提出捐款丰盈国库的事。
她母家也是做生意的,陛下也曾旁敲侧击暗示过她好多回,可都被她当作听不懂的模样给敷衍过去了……
陛下难道是因这事在责怪她?
……
一定是的!
同样都是商贾出身,郝常在愿意让家族掏出大半积蓄丰盈国库,而她却跟只铁公鸡似的,连半个子儿都不愿意掏,这番对比下来,陛下可不是要气的吗……
可这也不能怪她啊!
她作为白家的女儿,自然事事都要为白家考虑,她们白家好不容易榜上魏家这颗大树,好不容易在世家繁盛的盛都站稳脚跟,留有一席之地!
这富贵滔天来之不易,怎能轻易开罪?
她可不想因得罪魏家而落得个家破人亡,尸骨无存的下场!
况且,她只是白家的一个小女子,哪有那么大的决策权?身为子女自是要以家业为重,可不能因她便让白家几十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她如此这般的为难,陛下却还因这点小事迁怒于她?真真是连半点的体谅之心都没有……
再说了,郝家富可敌国捐点钱怎么了?总好过让他们动歪脑筋买官败坏国体来的好吧!
她们白家跟郝家可不一样,他们是奉公守法的好子民,他父亲更是为国家社稷操碎了心,才不会去学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动歪脑筋呢。
“倒不也是这个原因。”白答应想入非非之时,敬事房的人淡淡的回了她一句,“陛下只说是有要事要忙。”
“啊,是吗?”白莲月不好打探陛下行踪,套了敬事房的小太监几句后话,便让宫女拿着荷包打发了,不一会儿派出去打探的太监也回了殿。
带回了一个让她勃然大怒的消息。
“你说什么!”
“陛下去了钟粹宫?”
她瞬间气笑了,“好啊,好啊,好得很!陛下!亏我方才还在为您没良心的行为找借口,原来你真是因为捐钱之事在报复我?”
“我不过就是不同意把银子给您救济灾民,招兵买粮,您就为了这些事还处处为难于我?”
“这北厉姓司马又不姓白,凭什么要我拿自己的钱帮你收拾烂摊子?我又没任何好处可拿!亏你还是个男人呢,厚着脸皮问女子要钱,真亏你想得出来!”
“我不愿意你还想用这种方法来逼我就范?此等行为与强盗山匪何异!”
“我真是瞎了眼,当初才会喜欢上您……您怎能这般没有良心!”白莲月一声咆哮,泪水瞬间夺眶而出,身边的太监宫女看她这样都吓疯了。
知道主子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却没想到她会蠢到这种地步!
不光放着眼前大好的时机,不去把握,还傻不拉几的带他们去找死!
“主子,您冷静,冷静啊!”一殿的宫女太监都凑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说人好话。
她们家白答应是个娇生惯养的主不能吼不能骂,只能宠着。
简单来说就是:只听好话。
一旦谁对她有半点不好,必定被她记恨上,下场那叫一个惨。
她身边的宫女太监都是群人精,光拣着好话说,白莲月自然是听的进的。
“主子您冷静一些,你这般自暴自弃,冒犯圣言,若被有心之人利用,岂不是让钟粹宫的人白白得意?”
“陛下原先都说好要来您这儿,却忽然改道去了钟粹宫,您就不觉得奇怪吗?”
那小太监十分鄙夷地说:“这位郝常在可真是厉害,连陛下身边的人都能收买。”
“你的意思是?”白莲月有些不太相信,“养心殿的人都是陛下亲自选的,不太可能被收买吧。”
“我的好主子啊,您就是太善良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若非郝常在的人在陛下面前嚼舌根,陛下又怎会改道去了钟粹宫?还把这份消息透露给您?”
“您是个聪明人,断然是不会让郝常在利用的!”
这群奴才很聪明知道她家主子是个爆脾气的坏心眼儿,特别喜欢拿别人撒气,只要给她竖个靶子出来,她一时半会儿没时间把怒火发泄到她们身上。
别看这位白答应柔柔弱弱的,实际却是个阴险狠毒的主,一遇到不顺心的事,就喜欢拿鞭子抽人。
太监抽手心,宫女抽脸蛋。
太监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