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有够无耻的。
站在郝雨身后的太监宫女忍都忍不了,一个个的纷纷露出不忿的表情。
这一点恰好中了荣答应的心,于是她故作惊讶的叫了起来,“难道这之中有什么误会?”
她惊疑地指着郝雨身后的奴才,“姐姐身后的奴才似乎对这件事很有看法的样子?巧月,你如实说来,这冰块到底是郝常在慷慨送的,还是你随意做主抢人家的?”
月如鼻尖冷嗤:“主子,自然是郝常在心好让的。
奴婢去内务府领的时候只不过提了一句主子遇喜体热,郝常在身边的婢女璎珞便上赶着要把冰块送给我们,内务府的人都瞧见了可以作证,郝常在身旁的璎珞也能作证。”
月如左顾右盼,装模作样:“怎么不见璎珞?”
“郝常在您可莫要小肚鸡肠因这些事情为难荣主子,您有什么不信的,大可让璎珞出来奴婢与她对峙一二!”
“若是还不信,就得辛苦一下内务府的李掌事为我家娘娘做主了。”
无耻的话,接二连三的蹦出,左偏殿的主仆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想尽法子要把比她们高上一头的尊崇踩在脚下。
无所不用其极的想撩拨起郝雨的怒火。
郝雨作为一个正大光明的反派,觉得这种小鸡挠痒般的把戏,无关痛痒。
可璎珞为人自私狭隘,看不得人欺负到头上,憋了一上午的窝囊火猛窜起来,想都不想的就要冲出去,被一同待在殿中的文鸢拉住了手,挣脱不得。
“李公公是个大忙人,这点小事就不麻烦他了。”郝雨目光如炬地回,主打一个没皮没脸。
“这冰块自然是姐姐赏给妹妹的,妹妹宫女出身人尽皆知,过去又为官女子,连东西六宫都没资格入住,手头自然是捉襟见肘的。不然又怎会在我刚向后宫娘娘送去银子时,便第一时间上门讨好。”
“妹妹如今也算是守得云开,难得有了自己的宫殿,和这群伺候的奴才,再也不必担惊受怕过着与奴无异的生活。
妹妹这般不容易,姐姐自然是能帮就帮啊!
毕竟姐姐与妹妹不同,姐姐自小锦衣玉食,从不趋之若骛的为银钱烦忧,想着妹妹无钱银过的不如意,便大度的多让让你。”
“区区冰块,你要,送你便是!银子姐姐多得是,想要凉快,花钱去内务府买就是了,无非是破财消灾嘛。”说罢还得意的拍拍腰间的钱囊,“姐姐腰缠万贯,又岂会在意这点小钱。”
“倒是妹妹,拿了姐姐那么多冰块,可莫要贪凉上头,伤了皇嗣,不然姐姐可就是好心办坏事啦!”
“念桃——”
“奴婢在。”
“去,按照荣答应的意思,向内务府的李公公知会一声。”
“郝常在!”荣答应眼皮狠狠一跳,这人的嘴好生厉害!
“这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今日取冰之事又不是只有你我知晓,内务府多得是人清楚,姐姐这般做既全了妹妹的面子,又体恤了妹妹的怀有身孕的不易,两全其美啊。”
“事不宜迟,念桃赶紧去吧。”
看着郝雨身旁的宫女动身,荣答应一个眼神使了过去,以巧月为首的几人挡住了念桃的去路。
荣答应皮笑肉不笑的说:“既然要去,还是我派人去吧。姐姐不是还要去坤宁宫请安吗,再耽搁下去恐怕会误了时辰。”
“毕竟姐姐不像我有步辇代步。”
“无碍。”郝雨油盐不进,“皇后娘娘贤明在外,知道我是为了皇嗣考虑自会免了我的罪责,妹妹如今是这后宫独一份的恩宠,姐姐我小心对待一些,又有什么错?皇后娘娘就算不悦,恐怕也拿不出理由责怪吧。”
“你!”荣答应咬牙切齿,“那妹妹今日非要堵住这扇门呢!”
“堵就堵呗,你我请安迟到,皇后一问起来,如实说就是了。”
“!”这人真的好生嘴贱!
荣答应裹着恨意的眼神落在郝雨身上。
对面的人一袭翠绿素衣,云髻上簪着一支淡黄荷花簪,泼墨般的黑发垂落在身后。
风徐徐吹着,吹动着乌丝,像立于莲池中的翠绿莲叶,比艳丽的荷花,多上一份清雅,比素淡的绿叶多上一份矜贵。
不知怎的,郝雨的嫉妒没有腾起,荣答应的妒心却熊熊燃烧。
她美得惊心动魄,美得清丽脱俗,不似人间仙。
这种得天独厚的优势,早晚会得到陛下的宠爱!
荣答应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悻悻地看着,心下愤懑难当:‘或许……这贱人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用美色勾引作饵,让陛下对她生出厌恶之心!’
……内务府那种地方,怎么能让郝雨的人去!
内务府的李公公同皇上身边的李德全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内务府的李公公知道了,不就等同于皇上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