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事情平息,宫女月如大大的松了口气。
她虽然不知道自家主子为何突然投鼠忌器,束手束脚的连个常在都怕,但她知道今日这事闹不起来,对大家都好。
反正,只要她家主子还活着,那便永远是钟粹宫的主位,这满宫上下都得给她钟粹宫人一个薄面!
她倒要看看,等这风波一过,郝常在势头一去,往后的日子,她郝常在还能不能安安稳稳、踏踏实实的在钟粹宫过下去!
这仇,早晚都有机会报的。
来日,必将这贱人剥皮抽筋!
危机暂蔽,月如心中的大石微微一落。
只是她刚紧绷的身体才得了片刻的放松,一道声响毫无预兆的传进了她的耳中,顿时给她吓得血色全无。
「这个胆大妄为的贱婢,还敢在陛下面前告发我,看我回去不叫你好看!!!」
月如跪在地上浑身都软了,那声音一响起,她就本能的看向郝雨。
那个女人窝在陛下怀中好生柔弱,可眼神却是那般狠辣阴毒,见月如对上自己的目光,更是毫不忌讳的抬起了下巴,拉着陛下的衣袖,堂而皇之的眼神挑衅起来。
“月如。”慧嫔看着人叫唤了一声,冲着郝常在点头,“你误会了郝常在,波及冒犯了的沁嫔,还不速速跪下磕头谢罪!”
“郝常在,月如跟着本宫许久了,是本宫身边的老人,今儿个护主心切冒犯了你们,你们也别往心里去。”
郝雨嘴角微微扬起,笑得一脸和善:“慧嫔娘娘严重,忠仆护主,嫔妾也是知道的。”
郝常在话里有话,让慧嫔的脸白了白,不耐烦地骂月如,“还不滚过来,给两位娘娘磕头,谢娘娘的不杀之恩!”
月如从地上爬了起来,腿都还是软的,颤颤巍巍的跪下去,连嗓子都在颤,“奴,奴婢知错了,望两位娘娘恕罪……”
头磕了下去,抬都不敢抬。
郝雨淡淡道:“嗯,知道错了就好,下次注意些便是了。”
一旁的沁嫔没有说话,冷哼结束。
月如松了口气,下一秒。
「若非陛下出面调解,想这么就容算了?痴人说梦——!”
「来日方长嘛,区区贱婢而已,就算本小姐要向慧嫔讨要,以她今时今日自身难保的地位,何敢与我抗衡!」
「慧嫔这贱人的账,暂且赊着改天再算。」
「至于这贱婢?今日险些叫我摔了跟头!此仇不报,我寝食难安!」
郝雨:“起来吧,还跪在地上作甚?都原谅你了,便不会再为难你的,快些回你家主子身边去吧。”
郝常在面色和善,似是完全没把方才的事放在心上,这副大度的模样,不光柔妃孟昭仪等人夸赞,就连庆德帝都对她高看几分。
可这位郝主子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却只有月如一人知晓。
只有她知道的秘密,叫她惴惴不安、惶惶难控。
「这宫中岁月漫长,若是没点乐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过呢~」
「这贱婢,刚好可以用来给本小姐玩弄,打发打发时间,区区贱命罢了,死就死了,算得了什么?」
月如吓得嚯得抬起了头。
“嗯?怎么了?还有事想对我说?”郝雨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不过也奇怪。这丫头是怎么知道我同沁嫔自小便相识的?我与沁嫔都装的那样好,见面不识又从无交集,这贱婢是如何识破的?」
那道声音停顿了片刻后,恍然大悟:
「哦,兴许是沁儿方长太过心急为我脱罪,反倒被这贱丫头误打误撞识破了真相。
这贱婢!差点坏我大事!
郝家跟禹州王的买卖,来往多年,隐藏极深,若是败在一个宫女面前,那便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功亏一篑了!
幸亏,陛下不打算深究,不然真查到了禹州和郝家勾结的证据,势必得血流成河……
此次,真是大意了!
这贱婢要是落到了本小姐手上,有她好果子吃!这折磨人又叫人开不了的法子,我有的是!
这贱婢险些坏我等大事,就算把她鞭笞百次、炮烙百次、也难解心头之恨——!」
月如小腿一软,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五体投地的……
郝雨:“哎哟!这事怎么了?”
慧嫔:“月如,你在犯什么浑!”还嫌本宫今日丢脸丢的不够多吗?!
还该在皇上面前显摆,吸引皇上的注意力,当本宫是死的吗?!
“你这奴婢,本宫这些年真是把你给宠坏了,不见点血,真不知道几斤几两!”
“来人——”
“拖下去杖责二十!”
“慧嫔姐姐,这不好吧,陛下面前见血不太吉利,再说了这事儿过去也就过去了。”郝雨开口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