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奴婢发现得及时,我们钟粹宫说不定就被这贱婢搅翻天了!”素栾这么说道。
“哎,如今也不是搅翻天了吗。”
慧嫔担忧地看着昏迷不醒的人,“李公公今夜前来,应该是来宣侍寝的旨意的吧。”
见着李德全点头,慧嫔哀叹不已:“郝妹妹真是糊涂,若没有被恶奴蛊惑,今日又怎会白白失掉侍寝的机会呢。
李公公您也瞧见了,郝常在重伤昏迷,肯定是不能伺候皇上了,也不知道伤的严不严重?若是伤了皮肉还好说,要是伤及内脏筋脉的,也不知还能不能为皇上开枝散叶。”
“为了个贱婢竟如此糊涂!不该不该啊——”
“李公公。”
“哎,奴才在。”
“今夜,郝常在左右是不能侍寝了,劳烦公公把今夜发生之事如实告诉皇上,是本宫看管不力,不光害得郝常在无法侍寝,还差点让一贱婢霍乱了宫闱,身为一宫之主有负陛下期许,还望陛下恕罪。”
慧嫔宫袍一拎,跪在了地上。
这一跪,钟粹宫所有的宫人跟着跪地叩首,只有围在郝雨身边的几人鹤立鸡群的成了刺头。
“慧嫔娘娘快快起身!”李公公哪敢让这位主儿跪她,“奴才已经让人去通知陛下了,陛下很快就到,陛下圣明不会祸及旁人的。”
“陛下圣明,本宫自是明白的。”慧嫔被扶了起来,面上挂着笑,心底却在恶毒的盘算。
暗骂李德全滑头!
她这话都说得很明白了,她的钟粹宫出了事,她自个儿会处理,她想关门打狗,但这李德全偏生要把皇上引来,若是等郝雨一醒,说些胡话污蔑于她,不就害她白白染了污名吗?
可不是她夸口,这宫里,皇后贤明排第一,那她便是皇后座下当之无愧的二把手!
自进宫以来,好评不断。
她爹早说了,她这个年纪便为嫔位之首,又有皇嗣傍身,可不是为了一个小小嫔位的!
这狐媚子想毁了她的名声,破坏她的晋升之路,做梦!
皇上来了又如何?
我先打死这个贱婢,让你有口难言!
夜黑风高,吹在身上泛起点点的寒意。
慧嫔差人送大公主回殿后,便走向郝雨,“这夜黑天凉的,还不赶紧扶着你家主子进殿!”
小蝶茫然片刻,便带着几名偏殿的宫女,准备把主子扶进殿中,忙乱间,被一只手轻轻一掐,瞳孔顿时放大。
这举动,偏殿的人都看见了,他们围成一圈,把主子团团围住,外头的人根本看不清郝雨的状况。
而慧嫔还在一旁说:“先扶你家主子回去,太医一会儿就来。”
“至于这宫女。”慧嫔看向了李德全,“不如就杖毙吧。”
李德全没接话:“陛下很快就到了,慧嫔娘娘稍等片刻。”
“陛下可是快了,可本宫怕郝常在醒来后再犯糊涂,若是她为了这个贱婢执意冒犯皇上,惹怒龙颜失了恩宠可如何是好?”
“她还年轻,本宫实在不忍她再回冷宫。能帮一次算一次吧,之后郝妹妹若是怪本宫,便让她怪去吧,本宫受点委屈误会没什么,要是让郝妹妹和陛下生出嫌隙,不愿让郝家出钱,那可就是大事了。
届时,恐怕不只是死一个小宫女那么简单了。”
李德全哑然,慧嫔的话她一个字也接不住。
他就算有心想帮郝常在拖到陛下来,可慧嫔这话一出,他再多嘴,便是危及朝政。
他一个阉人,干涉内政,不要命了吗?
遂即道:“娘娘处置便是。”
慧嫔满意的点头,眼底升起寒光,一步步走向璎珞。
“一切由你而起,便由你而结。念在你与郝常在主仆一场的份上,本宫赏你一个痛快,来人,白绫勒死吧。”
璎珞瞳孔剧颤:“不!不要!娘娘饶命,奴婢,奴婢!”
要是她把事全推到郝雨的头上,就说是她家主子野心勃勃为了主位想要谋害慧嫔,而她只是一个军师而已!
这么说?会不会有一线生机?!
犹豫之际,一根白绫落在了脖子上。
“送她上路吧。”齐声用力。
“额!我……不是的……是郝……郝……”
“住手!”
郝雨从一旁窜了出来,慧嫔眼疾手快派人拦住了她,朗声怒喝:“糊涂!为了一个贱婢连主子的尊严都不要了?”
“本宫知道这是你从家里带进宫的婢女,知道你们主仆感情深厚,可你如今身为皇家命妇,就该明白皇宫有皇宫的规矩!
宫规严明,绝不容忍有招惹是非的恶奴存在!
今日本宫可以帮你,她日你若还执迷不悟,别管本宫没有提点过你。”
“把郝常在拉开,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