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法也没有说出来,大家是怎么知道他得到王权之剑认可的?” 莱莫瑞恩平静地说道,“王权之剑一亮,大家的目光就都被他吸引去了——不,在那之前就是这样的,所有人都注视着他:帝王长子、天纵奇才,年轻有为、未来可期。所以谁会在乎角落里不起眼的手甲选了谁呢?” 说出来? 那样算什么……在王权之剑面前,在所有人的欢呼雀跃中不和谐地提醒人们这里还有一个自己吗?根本……屈辱到开不了口。 莱莫瑞恩冷笑了一下:“不过现在我想开了。既然伊泽法拿走了剑,那我至少也应该拿上这个——帝谋之手,倒也不一定就比王权之剑差。” 说罢,他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劳伦斯,又道:“将军,之前让你在牢里多吃了几天苦,辛苦你了。” “陛下言重了!” 劳伦斯自然明白皇帝此举是对自己和凯安家不放心,而现在他既然把自己放了出来,说明这种怀疑已经被打消了。 “想必你来的时候,已经有人告诉你现在的形势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陛下想听哪方面的意见?” “阿约娜到底还有什么筹码,能让她到现在都不露惧色。关于这一点,你是怎么想的?” 劳伦斯怔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一点的确怪异。按目前的兵力来看,阿约娜得到了亚列德留下的墨月花军团,又策反了我麾下几支军团,同时她还控制了皇城护卫军,这支大军的确规模不小,但满打满算也才不到二十万人。 “陛下的护国军多数驻扎于两国边境,靠近法兰学院,耶萨的利莫尔私兵有不下三万,海城的驻军也可以随时抽调回来,再加上菲尼斯和特西亚的军队,人数远超二十万,更何况关键时刻,陛下还可以求援塔莱茵和萝丝狄安,除非阿约娜争取到了帕恩,亦或是收买了提休……” “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但现在提休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帕恩也毫无动作,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总觉得她另有图谋。” 莱莫瑞恩顿了顿又道,“我夺下了皇城,就目前看来,局面对出征在外的伊泽法很不利——她的北面是我和我手下的两万守军、南侧是赞迪的五万大军、西侧塞克隆要塞不管结局如何,能活下来并仍保有战斗力的人数都不会太多,对战局影响不大,至于东侧……我的后续部队正从那里赶来。 “无论怎么看,她的处境都是困兽犹斗,但我总觉得不安。” 听莱莫瑞恩这样说,劳伦斯沉思道:“就算帕恩或提休出兵拦截了援军,我方援军也可以反过来拖住他们。只要有赞迪在,伊泽法就不得不面对前后包夹的劣势。届时,她一定会率大军向东侧移动,先与提休或帕恩的部队汇合,再想办法突破重围,伺机反击。” 说到这里,劳伦斯忽然怔住了。他缓慢地抬起头,视线与莱莫瑞恩的目光相对,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心底升起,他深吸一口气,缓了缓道:“陛下是在……怀疑犬子?” “你也分析到这一层了……” 莱莫瑞恩一直在观察劳伦斯的表情,缓声道,“那么你应该和我一样清楚,现在胜败的关键就在赞迪的身上。但到底是谁得到了他的支持?是我?还是……” “陛下,赞迪对您绝无二心!” 劳伦斯急切道,莱莫瑞恩微笑道:“将军先不要着急。我并没有怀疑凯安家的意思,毕竟你能站在这里和我讲话,就说明我已经认可了你的忠诚。” 说着,莱莫瑞恩话锋一转,“这次被俘的皇城护卫军,现在正被关押在城北的采石场,除掉重伤未愈者,包括军官在内一共是七千四百人。这些人嘴上是说归降,但心里是不是也这么想就不知道了。现在这个时候,我也没有多余的人手,给你五百人,帮我把他们看住了,能做到吗?” 劳伦斯单膝跪地:“必不辱命!” “那就去吧。我已经让人备好了马车,”莱莫瑞恩走过劳伦斯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