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吃东西的。”
老张确实不懂:“那不能不吃饭呐。我家闺女一百二十多斤,也美着呢。多少吃点,没事的。”
时淳爱看他只吃着自己点的那份炒粉,却说要帮她夹菜,她是真的能感受到这个老人家的善意。
便动了筷,打算夹块豆腐回来。
刚拿起筷子手上却传来阵阵湿意,还隐约有些热度。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碗筷,碗里还残留着些许水珠。
这是冲洗过的那一套餐具。
她偏过头去看宋观的,碗里有食物,已经看不出来原先是不是干的。
但他刚才洗完碗后,那壶热水就撤了下去,他没有机会再洗第二套。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他把他的碗筷换给了她。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时淳爱盯着他的脸,试图从他的表情里找出些蛛丝马迹。
但这回宋观没发现时淳爱在看他,他正在和柱子说话。
脸上还难得的挂上了温和的笑,头顶的白炽灯打了下来,光亮穿过他的眼睫在脸上落下一层浅影。
时淳爱有一瞬间的愣神。
顶光都那么好看,无语。
不过下一秒就和自己和解了,不愧是她看上过的男人,她的审美可真好。
见宋观没空理她,时淳爱就转回去跟老张说话,她还没忘记自己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
时淳爱:“张叔,我看你腿好像伤得挺重的,你怎么不养好了再回去工作呀?”
老张:“叔家里穷,一家子就指望着叔挣钱呢,休息不起。”
时淳爱接着套话:“可是你这是工伤吧?你们公司没给赔钱吗?”
老张的表情有些微妙,“赔了赔了。”
时淳爱:“张叔,我有朋友做记者的,记者你知道不?就是能上电视的。你们公司要是没给你赔钱的话我们可以帮你曝光的,保证能让你拿回到你该拿的那份。”
一听她说记者,老张有些急了:“不用不用,公司给我赔了好多,我们老板是大好人。”
“叔就是爱上班,劳碌命。”怕她不信,老张又补了句。
从老张紧张的态度中时淳爱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但具体是什么她不能确定,只是知道这事肯定另有隐情。
她还在思考着接下去该怎么问,就发现老张身旁的人也竖起了耳朵在听他们的对话。
时淳爱止了话头,给老张夹了两块小炒肉,“张叔,你也多吃点。”
老张忙护住碗,“好了好了,你自己吃多点才是真的。”
时淳爱朝这个和善的老人笑了笑,她很想帮帮他,可是她太清楚自己的斤两。可能到最后能帮上的也不过是像今天这样,在一桌子他不好意思吃的菜里面为他夹上两片肉。
实在是杯水车薪。
后面散了席各回各家。宋观去结账了,时淳爱站在路边等他。
本以为离开了的老张去而复返,手里还拎了袋橘子。
他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把橘子塞到时淳爱手里,“闺女,你帮我把这个给宋工吧。他请我吃了饭,我没什么好报答的,送他吃点橘子。”
时淳爱有些发懵,下意识就要推脱:“张叔,真的不用,你拿回去自己吃吧。”
老张把手背到背后,不肯再接回这袋橘子,“叔虽然穷点,但也知道不能白受人恩惠。闺女,你就帮帮叔,你们是朋友,你帮我给他。”
时淳爱忽就觉得手中的塑料袋子有些烫手,里面的橘子也好似千斤重。
“张叔……”时淳爱还想再说点什么,但老张已经摆摆手走远了。
他离去的方向一辆卖橘子的小货车停在路边,廉价的灯泡从车顶坠了下来,将底下的木板映得亮堂堂。
上面写着的几个大字:10元3斤,灼目无比。
时淳爱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宋观这时也结完账回来了。
“你怎么回去?”
“走到路口吧,喊了司机来接我。”语气里还带着些郁闷。
宋观低头观察她的表情,“你怎么了?”
时淳爱把手里的橘子递到他身前,“诺,老张给你的。”
宋观看了眼橘子,结合老张这个信息,就知道了时淳爱情绪低下的原因。
两人开始往回走,一路上时淳爱也跟宋观讨论了一下有关老张的问题。
宋观简单听她说了下情况,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经过。
时淳爱:“所以你的意思是,他的赔偿金可能分了好几份,进了别人的口袋?”
宋观:“嗯,不过他应该还是能拿到一部分的。”
至于能有多少,就不好说了。
时淳爱:“这些人真坏,你说他自己知道吗?”
宋观:“知道一些吧。”